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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竹——庄普的拾贰独白

开幕时间:2015-10-18 15:00:00

开展时间:2015-10-18

结束时间:2015-12-14

展览地址:朝阳区崔各庄草场地红一号院E座,北京现在画廊

策展人:黄燎原

参展艺术家:庄普

展览介绍


庄普是台湾抽象艺术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之一,参加过威尼斯双年展、釜山双年展、光州双年展等重要展览。他创造了独一无二的“一平方厘米艺术世界”。早在30年前,庄普先生就丢弃了画笔,开始了他理性而随性的崭新绘画生涯。他先将画布用铅笔分割成无数个一平方厘米的方格,再用自制的像图章一样的木条沾染颜料,然后逐一方格地“盖印”。“盖印”原本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但这个行为被庄普先生玩笑着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不在创作时享受创作,而把创作变成一个繁琐无味的机械劳动,让庸常代替奇迹,是波普的惯常伎俩,庄普先生借用之,却用它去做很有野心的抽象艺术。

脱序与规范,让技术做为一种身体记忆.....

写庄普的绘画


文 / 李美政

当我观看台湾资深艺术家庄普的作品《五彩竹》时,它让我联想到杰克森o波洛克(Jackson Pollock)的画风,我要说的并不是他们技法或概念的共通性,恰恰相反的是我看到自由洒脱遇见谨慎制约,并产生了相同的画面结构(抽象绘画里令人迷恋的空间感)。波洛克以身体节奏和手腕随机自由摆动,借用地心引力让颜料滴(Drip)、流(Pour)或洒(Spatter)在画布上,颠覆了画笔与画布接触的传统绘画概念。然而,庄普采用的自由落体概念,从一张约莫三百号的空白画布上,开始以铅笔线条切割出一公分大小的方格,五颜六色地一格一印,图章式的填满画布,看似平均分布的类点描技法在色彩有意无意的分布频率中窥见远近有别的空间感。 艺术创作中的形式巧合或说殊途同归原来自於艺术家的人本理念,滴、流、洒/切割、印盖、点描等技法都是一种身体律动的选择,抽象绘画讲求艺术家的身体与画面之间的关系,支配身体的行动是思维,思维中的理性或感性则是意志选择後的修炼。

很多人把庄普的作品与极简主义(Minimalism)连结,艺术家难免抵制这种形式上的归类,毕竟创作脉络是众多内外在因素交织而成的。极简的定义是从该艺术中的最基本要素,以基本元素紧密控制到简化。简化的过程必然基於曾经有过的复杂性,一个从头到尾都生活单调的人根本无繁可简,所以「从简」这种制约概念属於精神上的重整。在艺术圈,被誉为台湾极简主义大师的林寿宇过世後,庄普几乎成为诠释他绘画精神的代言人,从形式来看「简约」的确是他们的共通点,不过由於他们教育养成所处的年代有别,所以严格来说就其创作理念的比较还是有所出入。林寿宇的作品先是受包浩斯建筑观念,後有马勒维奇的绝对主义影响,米罗说在白色的世界里没有人比得上林寿宇,更肯定了他纯粹与绝对的大师地位。80年代初期,林寿宇从英国回台湾展览,对包括庄普在内的一批艺术家影响至深。也许是成长经验养成的叛逆,庄普对学校保守约束的美术教育很反感,而後也对艺术主流市场质疑,所以林寿宇的绝对观念很具震撼性。虽然就形式而言,简约几何是他们的共同元素,但留学西班牙的庄普在创作上还是会保留画面肌理的质感要求。这些不同可以从作品中比对而出。

艺术主流市场演变多端,「以静观动」是一种自觉的内敛,「繁华尽是虚空」是艺术家身体力行的复杂体验。秉持去物质化的思维追求纯粹,印证「简化」是一种对脱序的制约,在瞬息万变的时代,把创作当成生活修炼并非容易的事。例如长期受精神分裂困扰的艾格妮丝o马丁(Agnes Martin)因为复杂的精神状态,也要隐居墨西哥来整顿自己,藉用看似无意识的重复性规律符号来规范自己精神上的纷扰,才会衍生出幽灵般的色彩与网状格子画风。对此,我更好奇大隐隐於市的庄普如何从喧哗的过去重整规律的自己?

艺术是世间唯一需要认真看待的事,艺术家却是社会上唯一拒绝认真的人。(王尔德)

Art is the only serious thing in the world. And the artist is the only person who is never serious.

选择创作是艺术这个行业里最崎岖的路,艺术家建立风格似乎是不成文的规定,然而改变风格在漫长的创作路程中竟也成为一种「责任」?外在复杂因素而改变的是顺其自然,为需要改变而改变也是常态。法国艺术家罗门欧帕尔卡(Roman Opalka)的创作只坚持在一张画布上重复性地写数字,树立「关於时间这种艺术」的风格,把「坚持不变」当成一生职志的精神让人佩服。庄普说他也曾在变与不变中有过挣扎。我相信改变与否总会随年纪而有所浮动,几十年来每每面对平面的四方画布,构图选用的几个基本元素:几何、原色、线条,翻来覆去游走在画布上,我怀疑庄普恐怕连自己都不记得有无重复构图,当然极简最耐人寻味的地方也在於看似大同小异中的差异性,那种差异性可以比照每个人在看似不变的生活节奏中的细微不同。这次在现在艺术空间的展览,就有一系列同样尺寸(162X130cm)的新作十二件,在构图上改变他过往的对称习惯,选择「偏位」格局制造出画面的律动感,以分格、盖印、点描、几何硬边有序地排列,再以含蓄优雅的原色线条如饰物般垂挂於画面,并为这系列作品题上诙谐幽默的命名,展现这位年届七十的艺术家即便人生历练无数,仍保有调皮年轻的心态。

认识庄普多年,知道他交友界别广泛,生活多姿多彩,年轻体壮的年代也经常夜夜笙歌有过荒唐与出轨,所以观看其作品难免有一种无法配对的迷惘?为何不是反映实际生活的扰攘状态?不禁联想到这位资深艺术家不易被窥见的内心世界,可能有他抑制情绪的性格切面。但用这些风流韵事审度一位艺术家的才华为免略嫌刻薄,没有「过度」就无法历练「规范」之必要。或许物质化的享乐型态是身体感的放纵,然而面对画布前的专注稳静就是收敛整顿内心的指定动作。所以重复性的画线、分割、盖印??把外象以为的变化多端收纳在不断循环的日常。作品如《白蛇的死亡》、《没有地平线》、《坚持的论战》??等,以建筑透视的鸟瞰构图,再利用棉纸拼贴裁减突起,整齐划一平均分布於画面,做为地表上蠢蠢欲动的众生百态符号,类似建筑物体的几何色块象徵被围绕的物质核心,慾望之於慾望也是一种妄想的复制,这些蓄意被安置的存在,周旋在现实与虚幻的平台上不断浮动与压制。

我看庄普作品的简约形式并不是刻意强调东方哲学精神的意涵,只是明白纯净作为一种精神指标,在经过形式化的制作流程中,借用规律性的强制功能来约束浮移的思绪,收编妄动的狂野不羁,他有没有藉创作来寻求「悟道」的心灵追求?我只能做无意义的猜测。顾城在写《红楼梦》随笔中,对薛宝钗悟道所下的评语是:薛宝钗知道生活毫无意义,所以不会执留而为失败伤心,而这毫无意义就是生活全部的意义,随日常做女红,安慰母亲,明白空无,也因其生性平和而空到了无情可移,她不会出家,只会生活下去,成为生活本身。庄普对於生活的意义如何设定?也许要靠观者自行解读其作品意涵。

在我的世界里,你依旧纯洁,脏了的只是这个世界。(张爱玲)

极限主义的精神是化繁为简,因为掏出越多就可以容纳更多(Less is more.)。能悟出生活本身无意义是一种超人智慧,每个人都能在生与死这条线上画出不同弧度,但这个弧度涵盖的面积大小只是生活的表象世界。一块方布是一界天地,在白之上涂白,在方之上隔方,在线之上描线,顺应时势而行的工序是形式主义依循的姿态。一个人的外在生活可以千姿百态,但是面对内心那块方田天地时,没有人可以超越自己的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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