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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的现代主义Ⅱ

开幕时间:2017-01-07 15:00:00

开展时间:2017-01-07

结束时间:2017-02-26

展览地址: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2号798艺术区8502索卡艺术中心

策展人:孙艺玮

参展艺术家:陈家业,胡·塞额尼斯,李超,林智,孙策,易国栋,周一然

主办单位:索卡艺术中心

展览介绍


80后的现代主义Ⅱ:东方书写

文/孙艺玮

20世纪50年代,铃木大拙开始在哥伦比亚大学开设禅宗系列讲座,来坚持听讲座的人有丹托(Arthur Danto 1924- ),还有凯奇(John Cage 1912-1992)。铃木的禅宗对这两位的影响都巨大,禅宗里的平常心教会凯奇要活在自然的生命状态中,一切都是自然的存在。而他的禅宗思想更是鼓励到创作初期的劳申伯格。前段时间劳申伯格在中国的展览,大家都说劳申伯格对中国很多艺术家的影响都很大。殊不知,禅宗文化间接影响到劳申伯格,才让他可以大胆地将生活之物直接放入到艺术创作中。再推及到更早的梵高、毕加索、马蒂斯等这些现代主义大师,多少也受到东方文化的启发与影响。东方文化在某种程度上,对后来已进入困境的西方现代艺术开启了另一扇窗。

反观中国,上个世纪80年代,随着西方现代思潮的涌入,中国艺术家的创作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代与当代混杂成长,中西交融之间,当代艺术遍地开花。这其中,有一部分艺术家,没有脱离现代主义形式风格的实验,他们在汲取西方现代艺术养分的同时,更加关注如何“为中国文化的精神内涵找一个最妥帖的表达方式”。梁漱溟说:中国文化是要使生命成为智慧的。这完全不同于西方所崇尚的科学与理性。在中国的文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艺术家中,艺术家有意识或者无意识都会有“东方书写”的倾向,而我们需要真正建立以东方特有的文化为根基的现代主义艺术审美系统。这里的“东方书写”是很广泛的概念,意指艺术家以东方文化身份的角度,汲取现代艺术的养分,同时用东方文化弥补现代艺术的不足。中国现代艺术之路仍在继续,但批评滞后,并没有彻底发展完整,这些工作需要这个时代成长起来的艺术工作者一点点去做。

《80后的现代主义》这个系列的展览,试图通过当下正在发生的艺术实践的长期观察,通过对不同艺术家案例的研究与梳理,以期建立中国自己的现代艺术审美系统。《80后的现代主义Ⅱ:东方书写》,在去年第一档展览的主框架下,继续深入,选取7位有“东方书写”倾向的80后艺术家,分别是以绘画创作为主的陈家业、胡·塞额尼斯、李超、孙策、易国栋,以雕塑创作为主的林智、周一然,呈现他们各自不同的创作面貌。

陈家业(1988-)

陈家业在创作之初,借助宋元绘画图式,用画中画的方法表现这些古画被烧、揉、撕的状态,画面细腻而有秩序感。“燃烧”这个元素,很早就在他的作品《撕》系列中出现,画面中留下的是被烧毁的残山剩水。《撕》系列给人最直观的感受是,传统文化在当下流逝的伤痛感。现代人“撕裂”了她,“揉皱”了她,“焚烧”了她,而我们对此视而不见。最近的新作,“燃烧”或者说“火”这个主题以更直接的方式出现。表面变化很大,但与他之前的创作并未割裂。从画面形式上,由宋元传统绘画图式为切入点进入,在一段时间的积淀之后,他开启了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从画面内容上,有关于社会的,人类的科技日新月异,却更像泡影一样,背后蕴藏着被毁灭的巨大危机;有关于爱情的,爱情有时像飞蛾扑火,明知会伤痕累累,却还是要奔向它。画面中处处存在着危机,和一种隐隐的不安。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表面上社会在不断进步,文化的传统,自然的环境,却被人类破坏殆尽,而人类却不自知。新作《剩山》系列,《痕迹》系列,他把这些破坏掉的文化或是自然景观放大,剩下的灰烬在画面中重构,变得虚无。

胡·塞额尼斯(1985-)

胡·塞额尼斯是蒙古族,但自小并不是在马背上长大,而是接受的汉文化教育。当他一天天长大,最终意识到蒙古族曾经骑马射箭的游牧生活几乎不复存在。生活的满目苍夷,让他对蒙古祖先的生活无比怀念和向往,因为没有经历过,反倒让他将所有情感注入到绘画创作中,并将他对平时研读的佛家经典的体悟寄托于自己的创作。他在美院材料工作室的学习,让他并不是采用单纯油画的方式,材料研究也作为绘画创作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所以在他绘画创作中除了以远古游牧民族的生活为主题,还采用古老的坦培拉技法,融合金箔,麻纸,天然矿物颜料来进行拼贴书写,最后营造出一种古朴苍茫的佛教意境。

李超(1983-)

李超本人对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很好的根基与研究,自幼四五岁起就开始国画的学习,他不盲从于西方艺术的创作方法和美学理念,而是极其关注东方人特有的文化体系与传统资源。经过早期水墨,影像与装置的尝试,他最终回归到用油画作为基本媒介的创作状态。面对观念实验装置艺术大行其道的当下,他跳出所谓中国当代艺术的“主流”,用自己认可的方式进行着一次绘画的东方式革命,作品主题常常取材于中国古典文化中的某个历史事件或者神话人物,又或者在一个有松有石的场景里面,意外置入一个带点诡异的荒诞形象,极具戏谑之感。他用厚重的油画笔触在画面上堆积出来的机理如同将中国传统水墨中的“皴”法立体化,斑斑驳驳的感觉充满古意,温而雅的色调更具东方韵味,只是画面中一些被置入的荒诞形象会将观者立即拉回到现实。他仿佛一位年轻的隐士,坚守一份他能看到的关于东方文化 的一片净土,用一幅幅“江南小景”,来表达自己对于古人的敬意,同时,将绘画变为自己的武器,对抗着这个传统文化资源日渐流失的中国社会。

孙策(1982-)

孙策的《空白》系列是从《移动山水》的基础上演变过来的,已经几乎看不到东方传统图式在画面中。空白,表面是空色,感觉画面被一层层薄纱覆盖,而里面的小虫子,蝴蝶等的置入,使得画面有另外一个维度的空间感。里面有山,有水,有天,有地,只是需要观众细微的体会。在《空白》系列中,孙策提供了一种新的空间与色彩的感知方式,使得他的作品有一种温存的旧气,有时间的温度,有流动性。这些不同于西方现代艺术的表现方式,却也实实在在地拓展了现代艺术的绘画表现形式。我觉得艺术家本质上是在用他的思想来处理画面的空间与色彩的问题,作品是思维的结果。孙策也写了不少阐释自己创作,表达自己对于艺术看法的文字。不同于有些批评家的文字晦涩难懂,他的文字充满故事性,让普通观众可以没有阅读障碍地进入。他试图用文字这种比较直白的方式构建其绘画创作语言背后的理论,这种方式反而更直接,对于想要接收他绘画语言信息的观众来讲。他以东方传统图式作为切入点,回到油画这个材料和技法本身的探索之中,以期呈现新的作品面貌。

易国栋(1981-)

易国栋将油画颜料调整至接近水墨的水性,经过长时间的“笔墨”练习,使得现在的作品在每一笔的把控上恰到好处,包括对这种蓝色的把控上,营造出幽暗、神秘、静谧的自然之景,生命的神秘气息充斥其中。易国栋在体会到即将死亡的状态之后,感受到常人无法感知到的生命的意义,以及自然万物的生命平等,将作品的关注点转向对生命的隐性书写。这和禅宗里强调要活在最纯粹的自然生命状态中,要求人要活在当下,用一颗平常心及平等心活在最真实的内心体验中如出一辙。对生命的自我开悟,影响到他后来的绘画创作,国画里的皴、擦、点、染与西方油画相结合,幽谧的蓝色幕布之下透露出一股禅意。之所以会在画面气质上和中国传统明确地发生关联,是因为易国栋在一次欧洲之行之后,反观中国现在的艺术创作,把他们放在西方的艺术作品中,竟然根本认不出是中国人的作品。中国的文化是向内的,易国栋认识到只有在自己本民族文化下滋养出的作品才可以真正打动人心。

林智(1988-)

林智将泥土这个自然的物,借助他之力,在尊重自然属性的基础上,将材料物尽其用。一切都是自然的存在。泥土也是有生命的,而林智将泥土这个生命赋予了智慧。《摩挲》系列中,他采用包浆的方式,用手直接抚摸,长时间的抚摸之后原本“遇水则柔”的泥变得坚硬而有光泽。在尊重材料本身的基础上,突出泥这个材料固有的颜色。于是他将来自不同地域的泥土,黑色的,红色的,青色的,白色的,在时间的打磨之下,赋予新的模样。他从具象的探索出发,第一件拿泥做的作品叫《怕水》,完全用泥打磨出一个卫生间的空间环境,里面所有的物品,包括肥皂,开关,水管等全是用泥土做成,卫生间本是一个可以充满水的环境,他构造的物却由怕水的泥做成,这就成了一个悖论。之后的作品在此创作的基础上继续探索,在他与泥巴的对话中,质朴,简拙的品格与泥土的属性如出一辙,林智用泥巴给自己的艺术创作开了个头,希望他最终可以画出一个完整的圆。

周一然(1988-)

周一然在美院研究生毕业之后,转向公共雕塑的创作方向,关注作品与外部空间产生的关系。最新的作品以“门”这个观众很容易进入的点为意象,带来《九重门》和《四扇门》,以期与观众产生互动,他希望“作品仅仅是一个载体,当观众把自身的经验带入到作品中时,作品才变得完整”。“门”就像是一个界限,一个空间进入另一个空间的界限,也可以象征人生不同方向的选择,不同的“门”,通往不同的结果。他认为人生处在一个因果之中,最初的毕业创作《相由心生》系列,在一次寺院的临摹古代雕像的过程中,受到启发,每件作品事先没有预期,形象直接由内心而来,多次的泥塑小稿之后,他想要创作的这几个蚊子、花、小孩的形象便相由心生地被创造出来。三年后的研究生毕业创作《二十四尺》和《楼梯的影子》,作品直接简化成一条线,他用一条24尺的线勾勒出一个窗帘被风吹动的场景,又是几条舒服的线勾勒出楼梯的影子。再推及最近的新作,作品愈发极简的同时,并未脱离具体的可以让观众直接进入的意象,作品中有种接近于禅宗的气质。这些再普通不过的物的存在,蚊子、花、小孩、被风吹动的窗帘、楼梯、门,在周一然这里变得简单又不简单,先验经验与存在本身成为被怀疑的对象,而每个存在的生命都是智慧的。

几十年来,我们的艺术总在学习西方,殊不知,在西方现当艺术发展的过程中,西方艺术对于东方文化某些元素的吸收,改变了他们对于形过于追求的样态。西方现代艺术到当代艺术的转向,不仅仅只是杜尚带给他们的启发,还包括东方文化。庆幸的是,这些80后的新一代艺术家,能够认清到西方艺术的发展状态,在不盲目模仿西方的前提下,终于在走一条以东方文化为根基的中国的现代主义艺术之路。我想,这就是属于80后的现代主义。

2016.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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