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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卡·伍德曼 灵魂的凝视

开展时间:2021-10-13

结束时间:2021-12-31

展览地点:光社影像中心

展览地址:北京市顺义区竺园路12号院56号楼(天竺综合保税区东门进)

参展艺术家:弗朗西丝卡·伍德曼(Francesca Woodman)

主办单位:光社影像中心

展览介绍


“我现在的生活就像陈年的咖啡杯沉淀物,我宁愿在年轻时死去,留下各种成就,比如一些工作、与你的友谊、以及一些其他完好无损的艺术品,而不愿不着痕迹地抹去所有这些微妙的东西。”

1981年1月9日,22岁的弗朗西丝卡·伍德曼(Francesca Woodman)从纽约公寓的阁楼窗户坠落身亡。她没有留下遗书,但在离世不久前写给她最好的朋友的一封信中,她如是写道。

她的死不仅给她的照片蒙上了阴影,而且在这些照片中的确还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光晕,在这氤氲的光晕中,每个人看起来都像伍德曼——哪怕她使用的模特的照片也经常被误认为是摄影师自己。伍德曼如幽灵一般迅速而悄无声息地度过了尘世的生活。她的作品让人迷惑不解,众说纷纭,她几乎真的成了别人心中的幽灵,仿佛她根本不曾存在过。伍德曼在世时并不知名,而她死后,艺术界几乎将她神化,虽然作品的第一次公开展览已是她离世5年以后的1986年。

这是一个关于美、抑郁与被低估的天才的故事。

弗兰西丝卡·伍德曼于1958年4月3日在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出生,她几乎是注定要成为艺术家的——母亲贝蒂·伍德曼是位陶瓷艺术家,父亲乔治·伍德曼是位画家兼摄影师,而她的弟弟后来也成了一名艺术家。她的母亲是犹太人,父亲是新教徒,但“真正的家庭宗教是艺术”,艺术创作的成就甚至能决定一个人在伍德曼家庭中的地位。因此,艺术成了对弗朗西丝卡的一种道德和精神上的要求,也成了一个绝望的浪漫少女凭借着理想主义和自我怀疑所追求的东西。早在13岁,她便拿起了父亲送给她的相机,拍下了第一张自拍照。自此一直拍到自己生命的终点。

从她为数不多的一些少年时期拍摄的照片来看,她很早就选择了怪诞的灯光、与建筑的互动以及裸体的自我呈现,这些都成为了她日后的标志。她1975年来到普罗维登斯的新英格兰市,在罗德岛设计学院的学习。当她在同班同学面前一站便脱颖而出,维多利亚式的连衣裙和长外套搭配牛仔裤和大衣让人眼前一亮,也表现出她在自己艺术世界中的野心与明确的自我风格。在这所美国最好的艺术学院之一学习期间,她深受导师道格·普林斯(Doug Prince)启发,而普林斯的工作主要聚焦于复合底片的复杂印制。在这段时间里,她住在一个工业摄影棚里,完全沉迷于摄影。

伍德曼的朋友,记者兼作家Betsy Berne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她很古怪,一开始我根本不想靠近她。”“我们在同一个宿舍,我又避不开她……她似乎生在错了世纪——她完全脱离了流行文化,从不看电视、对音乐不感兴趣。但如果她想要什么,她就能得到……她对人又很忠诚、很热情。她是那种让你你既爱又恨的人。”

1975到1978年,伍德曼参与罗德岛设计学院的RISD荣誉项目。在意大利度过的夏天,伍德曼对佛罗伦萨的自然历史博物馆La Specola非常着迷,她和看守交上了朋友,以便在博物馆闭馆时也可以让她进去拍照。1978年毕业后,作为设计学院“罗马荣誉计划”的一部分,她在罗马生活了一年。美国艺术家伊迪丝·施洛斯(Edith Schloss)是她的导师之一。施洛斯的作品在马尔多罗书店 (Libreria Maldoror) 的一次展览中展出,这家书店兼画廊里摆满了超现实主义文学作品,成为了伍德曼在这座城市里另一个醉心之地。

在此时的照片中,她开始使用了许多具有超现实主义意味的道具,其中包括镜子、手套、雨伞、鸟与容器,也让人不禁联想起曼·雷(Man Ray)和汉斯·贝尔默(Hans Bellmer)的作品,也能看出杜安·米歇尔(Duane Michals)、杰瑞·乌尔斯曼(Jerry Uelsmann)以及黛博拉·特贝维尔(Deborah Turbeville)这样的时尚摄影作品的影响。如同马格利特一样,她经常用白色的床单遮盖她的拍摄对象。然而那被包裹起来的身体让人想起尸体或鬼魂,仿佛我们的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的那堵墙已经倒塌。她的作品中满是灰尘,没有新建筑,只有废墟,其破碎的形式让人想起18世纪和19世纪哥特复兴主义者所推崇的废墟,这也经常被认为是伍德曼重要的影响所在,她本人是一位哥特文学爱好者。她想要召唤一个难以捉摸、稍纵即逝的王国,在这之间,她不断地将自己描绘成一种幽灵,消失在地板和墙壁中。失去焦点的人物在废墟中显得模糊而脆弱,伍德曼灰色的影调也像破碎成灰的石头。在伍德曼早期的一幅作品中拍摄自己裸身穿过一座墓碑,这座维多利亚时代的墓碑上刻着这样的铭文:"死亡即收获。” (To Die is To Gain).

在拍摄时,伍德曼使用了长时间曝光,这让她可以消除她身体与外在的界限,模糊她的脸部轮廓,并使她身体的其他部分消失。而双重曝光技术让她似乎拥有了双重身份,就像一面看不见的镜子造成的错觉一般。

1979年,伍德曼搬到了纽约,但并未与父母同住。她兼职做摄影师助理,在考虑从事时尚摄影。在这段时间里她的作品也还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尽管有这些担忧,伍德曼周围的人却并不担心她的心理健康,也不认为她有抑郁的问题。艺术评论家肯·约翰逊甚至说,由于这忧郁的气质,反而使她具有一种“非凡的魅力”,她的父亲也同样把她描述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地感性”的人。也许只有好友亚历克斯·里丁(Alex Riding)的话暗示了即将到来的悲剧。里丁表示,在探索越发复杂的主题、将自己推向极限的过程中,伍德曼“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险,就像一只飞蛾离蜡烛的火焰越来越近”。

1980年秋天,伍德曼第一次尝试自杀,但却活了下来并开始接受了精神治疗。那年冬天,她出版了一本小书,也是她在世时的唯一出版物,名叫《一些凌乱的室内几何图形》(Some Disordered Interior Geometries,1981)。此时她的一段恋爱关系在日趋恶化,而她的父亲认为最后一件彻底击倒她的事是申请国家艺术补助金的失败,同时她的父母也怀疑她停止服用抗抑郁药物。

彼时伍德曼当时住在纽约市东区12街的一间阁楼里,她刚刚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1981年1月19日,她从阁楼里跳了下来。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伍德曼的名字,也找不到带有她名字的物品,以致她的尸体在停尸房一直无人认领,直到有人从着装辨认出了她。

作为深刻影响了伍德曼的超现实主义和象征主义诗人,兰波一生所写的所有诗都是在他21岁之前创作的,之后他流浪到非洲去贩卖枪支和咖啡,洛特雷阿蒙在24岁完成了邪恶而伟大、令人惊心动魄的散文长诗《马尔多罗之歌》后即患病身亡。作为一个极度感性的女孩儿,伍德曼同样被强烈而绝望的直觉引导着去创作,它只属于那个年龄的、未被俗世限制与禁锢的灵魂。在伍德曼的摄影中,一种刻意却不确定性的主观性被认为是她具有创造性的方面。幽灵般的天使和幻影形象是错位的、短暂的、透明的,它们创造了一种短暂的女性气质,这种气质在主体/客体、在场/缺席、女人/环境、痛苦/希望和活人/尸体之间传递着。鬼魂或天使通过不断地打开存在的固定状态之间的边界,出没于表象的场所。

伍德曼创作的高峰年代正是一个女性主义身份在所有艺术领域、尤其是摄影领域清晰出现的时期。尽管女权主义者批评了她的作品有混淆女性观念的危险,但伍德曼镜头下的女性形象的变化显示了为女性身份和存在想象新的可能性的力量。伍德曼对女性身体、主体性与其表现的探索,明显预示了后来的女性主义的这一主题的提出与发展,比如美国女摄影师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和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在上世纪80年代的作品。

伍德曼的作品之所以被认为是永恒的,是因为它在此意义上的纯粹性:她所创造的风景完全是她自己所建造,真实地反映了她个人的视野,完全融入了她那受到惊扰的天堂的缩影中。伍德曼在她短暂的“职业生涯”中留下的遗作在她离世后逐步得见天日,由她的家人策划,继续为她在当下创造着一方空间,如今这些作品在画册和画廊中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在她留在身后的世界和她的永生之地间的某处,被永恒的依恋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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