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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图

开幕时间:2023-08-19 16:00

开展时间:2023-08-19

结束时间:2023-09-17

展览地点:拾萬空间 | 杭州

展览地址:杭州市西湖区转塘街道长埭村孵鸡湾公交站

策展人:梅锉、刘承臻

参展艺术家:陈楚⼉、董⼀又、黄几、黄⾳烨、楼森华、吕凡⽲、⽑泽皓、许佳琛、姚嘉⽲

主办单位:拾萬空间

展览介绍


本次展览将聚焦于策展人长期关切的“水墨”议题。

时至今日,“水墨”多半不再被理解为对应时代剧变的表征,其所承载的历史合法性、曾参与的有关现代性的争论也已然远去;古已有之的内于道统、超乎礼法的书写和描绘,也常常仅作为“理想形态”(ideal type)而出现。在有限的边界中,随机、无形、而又不定...人们因此将对“水墨”的求索当作是愿景失落下的安保措施,将其视为不出差错的耕耘和选择。

当其作为形态(type)被描述甚至模式化,则显露出被凝视和治理的规范性。历史使命未完成的“水墨”,仍被赋予着构造秩序的功效:日常使用被转化为学院训练,感知被替代为文献,“愿景”被制作为“图景”——它的未来通向何方?似乎存在着一幅被共同期许的“愿景”,一幅模糊的“蓝图”。我们恍惚于被想象的“蓝图”指向何方。

当所有的外在事物无法证明、表现或实现理想性的内在自我,人们便不再祈求一个恒定的终极评判。而面对现实的侵袭,必须以强大的自信,收回对终极源头的依赖,并试图以自我抒情的内在扩张抵抗所有的外在压力。于是,“蓝图”成为未被确定(unconfirmed)但仍被期待着的前景(prospect)。“蓝图”的观看者总是试图获得对前景的体验和把握,而"蓝图"的规划者也只能够将对“无限”的渴望塑造成对“有限”的捕捉。

由此,“愿景”被转换为具体的问题,并进一步在艺术家的实践中,降格为姿态的操演:历史于献祭而礼成、形象因话语而幻灭,天地经日常而劳作,自我由创伤而重启。它开辟、探寻着主观感受向客观知识转化的路径,即外在事物与主体间限制与兴奋的交替过程。

此次展览中,“水墨”或为通透的媒材,或为转换、索引的工具,亦或为理念、意境乃至心态。它引导的是观看的注意力转向和创造者的制度想象,统合为自我对外部主体之辐射轨迹的感知。姚嘉禾的《My Bones,My Home》(2023)从编纂者的视角在县志图像生产的地理认同中,以墨线搭建了故乡土地的想象,在所拟的结构化制度中将自我安放于理想的容身之所;而《语言图景》(2021)则将报纸作为图景的载体,将行为的瞬时性与日常的过时性结合,印刷行为被定格于印刷当下的同时,重新编排的图像和时间程序在话语中生成积攒的能量。许佳琛的《社区》(2023)捕捉了回迁房的“自治”状态和栅格状防盗窗的观看治理系统,以期运用于理想社区的营造。风景因基础设施而被分割,而每一块割片的“有限”都在重塑观看的样态。董一又的《孤独》(2023)将象征着血缘、连接的红线与代表合作的木棍扩散成不可接近的荆棘之地,以呈现水墨人偶在社交关系中的焦虑和限制。矛盾及冲突有时恰恰来源于不可抗力的连接与合作,并以此反对“愿景”被制式建构和规范的路径。吕凡禾《大帅府系列》(2022-23)中的两幅作品以老虎眼中见证的处决与被工具化的女性标签为叙事,将对历史事件的舆论生产背后的成因转码,通过看似私密化的图像和戏剧化的演绎呈现历史和当下的背离。每一个被编造的故事都必须承受来自角落的注视,它怀有强烈的欲望而讲述它所认为真实的处境。

“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黄音烨的《诗经·商颂(节选)》(2023)重新漫步在宋国祭祀殷商祖先的颂歌、传承和礼制中,以近乎冷酷的法度回访祭典遮掩下的原始歌舞和书写状态。倘若说上古时代充满的是对浑然状态的追寻信仰,那么在屈原处,则体现信仰的丧失而转向内在情绪的扩张,黄几《天问》(2023)的书写以排山倒海的发问之势,回应对本源反思的同时,将姿态赋予如今不可读解的平面。“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楼森华的《天台幽谷图》(2023)和《雁荡远云图》(2023),面对山水所囊括的一整套历史语言,尝试在山水作为天地的象征秩序中,体会“无限”所承载的幽邃与深远,以及自我与世界间恒久的理想关系。行至展览的最终处,则是陈楚儿的影像《夜的综合征》(2023),在观看者的凝视中,将创伤的来源转移至自然之景,山水面对目光的不改不移见证了无始无终的坚韧和温和,人们在理解客体作为主体的自我生成中获得疗愈,并在终章中理解疤痕初愈必经的瘙痒。至此,自我言说和被想象的“蓝图”拥有了积极的外部指向。毛泽皓将根据所进行的叙事和展览的场域进行现场的创作,对展览既定意涵进行改造和偏移,这亦呼应着未被确认之前景的不稳定性。

在今天,将“水墨”作为方法,勾连的一方是思想的敏感维度,另一方则是日常、行为间的组织关系——既为了历史、记忆不再仅成为复制与怀旧的场域,也为了山水天地不再是荒蛮之地。“水墨”只有解放自身承载的过于丰富的价值,消除天启(revelation)式的引导,才能改变理想形态之路径不断被垄断或代理的状况。疑虑、创伤及记忆的背负,在彼此的会面下亦可转化为临界的决绝,理想并未到达,却或许已然在未经证实的图景中获得了自足和解放。

正如萨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所写:必须继续下去,我不能继续,我将继续。

本次展览特别致谢:刘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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