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专注地聆听，却无法听见你们的声音，它消失在加勒比海的交响乐中，在海水漩流拍向岛屿的声响里。”

——苏珊·塞泽尔，《The Great Camouflage》，1945年

在驻波多黎各艺术家组合阿洛拉&卡尔萨迪亚 (Allora & Calzadilla) 的中国首次个展中，他们探索“感应”的理念——这一概念源自中国古代宇宙学，在当代语境下被用来描述日常生活中各种力量与生灵之间的纠葛和作用。他们结合宇宙和时间的主题，将重要的历史时刻与当下的全球气候危机联系起来，在哲学、历史和生态学的交汇处实现了一种优雅而矛盾的平衡。

同时着眼于人类及非人类历史，两位艺术家从风和洋流的自然现象中获得启发，呈现一系列纸本作品《风成图》(Aeolian Charts，2023)，探讨气候模型与全球气象可视化中所蕴含的诗意。每张《风成图》都使用常规的天气预测方法来绘制风的移动路径，但是这些预测中的文本和数字被替换成了世界海事与气候历史上的各种重要事件，涵盖了跨度极大的时间与地域。由此形成了一张新地图，把今日的风向与逐层积淀的历史联结起来。

作品中涉及的历史及气候事件包括位于印度洋的阿古拉斯洋流，它又名“尖叫洋流”；神秘的补怛洛伽山，传说中观音菩萨的居所；公元816年中国历史记载最早的飓风；以及河南小屯出土的甲骨，它在公元前12世纪曾被用来占卜天气。

阿洛拉&卡尔萨迪亚还为此次上海个展带来一件影像作品《半影》(Penumbra，2020)。这部描绘影子的数字动画再现了加勒比海马提尼克岛押沙龙山谷中光线穿过枝叶产生的效果。浓密植被的轮廓不仅投影在展览空间中，也在时间里穿行：作品跟随了诗人与理论家苏珊·塞泽尔 (Suzanne Césaire) 和艾梅·塞泽尔 (Aimé Césaire) 的脚步，他们在马提尼克岛的徒步经历启发了其关于加勒比群岛离散文化和反殖民抗争的写作。他们深受“宇宙团结”的概念触动——这一概念也与“感应”密切相关，并于1941年将这处风景介绍给了一群因二战而流亡的超现实主义者，其中包括林飞龙 (Wifredo Lam)、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 (Claude Lévi-Strauss)、杰奎琳·兰巴 (Jacqueline Lamba) 和安德烈·布勒东 (André Breton)。

关于这段略带传说成分的历史会面有着诸多记载，这正激发了阿洛拉&卡尔萨迪亚创作这件动画作品。“这些纠缠的枝叶擅长杂技，”安德烈·布勒东曾说道，“它们相互推上云层、跃过悬崖，在黏黏的花吸盘下、甜甜的女巫头上，割开呻吟的拱门。”《半影》基于上海展厅上空太阳的连续实时位置来确定投影角度。伴随影像的是由格莱美奖获得者、奥斯卡提名作曲家大卫·朗 (David Lang) 创作的配乐，此乐曲受到了心理声学现象“影调”的启发：两个真实音调在同时播放时相互作用，会使听者仿佛感知到第三种虚拟的声音。“谐音共振”的概念可被应用于声波与光波间的关系，但也许还可以拓展开来，描述人类和非人类力量、地缘政治和地质力量、气候历史和时间历史之间的影响与依赖。

展览随附的图文册子内含一项全新的委任研究，关注当代全球生态诗学中“感应”的意义所在。这篇学术著作以复调文本的形式呈现，由巴塞罗那研究团队 einaidea 撰写。该团队由作家及策展人曼努埃尔·西拉乌奎 (Manuel Cirauqui) 领导，由西班牙巴塞罗那的 EINA 艺术与设计学院和巴塞罗那自治大学合作推出。此文本由加勒比地区和西班牙的作者们共同完成，包括阿尔巴·洛尔卡 (Alba Lorca)、米雷亚·莫利纳·科斯塔 (Mireia Molina Costa)、莉泽特·尼恩 (Lizette Nin) 和尼古拉·佩琪 (Nicola Pecci)。

关于阿洛拉&卡尔萨迪亚

Portrait of Allora & Calzadilla © the artists. Courtesy Lisson Gallery

阿洛拉&卡尔萨迪亚 (Allora & Calzadilla) 的艺术实践以学术研究为基础，重点聚焦文化、历史和地理政治三者的交汇共通之处。他们艺术介入的跨学科特性体现在广泛运用的媒介中，包括行为艺术、雕塑、声音、录像和摄影等。他们始终和艺术史维系着动态的互动，这也使得他们面对构想的概念和实际的材料，及隐喻含义和字面意思时，能够保持敏锐的思维和目光。

Allora & Calzadilla, Entelechy, 2020, Coal, Vocalist, 14 x 31 x 48 ft. Installation view of 'Allora & Calzadilla: Entelechy', Serralves Museum of Contemporary © Allora & Calzadilla

在秘鲁的利马双年展上，这对驻波多黎各艺术家组合展出作品《Chalk [Lima]》(1998-2002)，运用巨型粉笔突出集体绘画的转瞬即逝。他们的创作中包含了殖民主义、民族主义和军事暴力在波多黎各别克斯岛地理和人文方面留下的永久痕迹，此类主题的作品包括《Land Mark (Foot Prints)》(2001-2002)、《Land Mark》(2003)、《Returning a Sound》(2004)、《Under Discussion》(2006)，以及《Half Mast/Full Mast》(2011)。他们在创作时也会演奏、改编和融合来自不同历史时期的音乐片段，这个特点在许多作品的中均有体现，如《Clamor》(2006)、《Wake Up》(2007)、《Sediments Sentiments- Figures of Speech》(2008) 和《Stop, Repair, Prepare: Variations on Ode to Joy for a Prepared Piano》(2008)、《Raptor’s Rapture》(2012) 和《Apotomē》(2013) 。而《Growth》(2004) 和《Puerto Rican Light - Cueva Vientos》(2015) 则体现了他们对生物物理学、符号学和现实之间关系的研究。

Allora & Calzadilla, Cadastre, (Meter Number 18257262, Consumption Charge 36.9kWh × $0.02564, Rider FCA-Fuel Charge Adjusted 36.9kWh x $0.053323, Rider PPCA-Purchase Power Charge Adjusted 36.9kWh × $0.016752, Rider CILTA Municipalities Adjusted 36.9kWh × $0.002376, Rider SUBA Subsidies $1.084), 2019, Iron filings on linen, 182.9 x 2133.6 cm, 72 x 840 in © Allora & Calzadilla. Courtesy Lisson Gallery

阿洛拉&卡尔萨迪亚在波多黎各圣胡安生活和工作。詹妮弗·阿洛拉 (Jennifer Allora) 1974年出生，1996年获得美国弗吉尼亚州里士满大学文学士学位，1998年就读惠特尼美术馆独立学习项目，后于2003年获得麻省理工学院理学硕士学位。吉尔莫·卡尔萨迪亚 (Guillermo Calzadilla) 1971年出生于古巴哈瓦那，1996年获得波多黎各圣胡安视觉艺术学院艺术学士学位，2001年获得美国巴德学院艺术硕士学位。阿洛拉&卡尔萨迪亚自1995年起开始合作，曾于2006年入围 Hugo Boss 艺术大奖及白南准艺术奖。

Allora & Calzadilla, Graft (Tabebuia Chrysantha), 2019, Recycled polyvinyl chloride and paint, dimensions variable. Installation view of 'Allora & Calzadilla: Specters Of Noon', The Menil Collection, Houston © Allora & Calzadilla

近期个展包括塞拉维斯当代艺术博物馆，波尔图，葡萄牙 (2023)；新国家艺术馆，柏林，德国 (2022)；沃克艺术中心，明尼苏达州，美国 (2019)；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西班牙 (2019)；国立二十一世纪艺术博物馆，罗马，意大利 (2018)；，DIA 艺术基金会委托创作项目，瓜亚尼亚，波多黎各 (2015)；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美国 (2010)；代表美国参展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意大利 (2011)；国立艺术、建筑和设计博物馆，奥斯陆，挪威 (2009)；柏林现代艺术博物馆，德国 (2009)；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荷兰 (2008)；蛇形画廊，伦敦，英国 (2007)；苏黎世艺术博物馆，瑞士 (2007)；芝加哥大学，伊利诺伊州，美国 (2007)；白教堂美术馆，伦敦，英国 (2007)；及东京宫，巴黎，法国 (2006) 等。

Allora & Calzadilla, The Great Silence (still), 2014, Single Channel HD video, color & sound, 16:32 © Allora & Calzadilla. Courtesy Lisson Gallery

他们曾参与众多艺术双年展，包括第51届和第56届威尼斯双年展，意大利 (2005，2015)；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德国 (2012)；第16届悉尼双年展，澳大利亚 (2008)；第9届里昂双年展，里昂，法国 (2007)；惠特尼双年展，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纽约，美国 (2006)；第2届广州三年展，广东美术馆，中国 (2005)；第3届伊比利亚美洲双年展，利马，秘鲁 (2002)；和第7届哈瓦那双年展，古巴 (2000)。

Allora & Calzadilla, Puerto Rican Light (Cueva Vientos), 2015, Dan Flavin, Puerto Rican Light (To Jeannie Blake),1965, red, pink, and yellow fluorescent lights, 96 inches high: Solar powered batteries and inverter. Installation view of El Convent natural protected area, Guayanilla-Penuelas, Puerto Rico. Commissioned by Dia Art Foundation, New York © Allora & Calzadilla. Courtesy Lisson Gallery

阿洛拉&卡尔萨迪亚获得的奖项包括包括德国学术交流奖 (2008-2009)、光州双年展奖 (2004)、彭妮·麦考尔基金会奖 (2003)、琼·米切尔基金会奖 (2002)，以及辛塔斯基金会奖金 (2001-2002)。收藏阿洛拉&卡尔萨迪亚作品的机构包括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古根海姆博物馆、伦敦泰特美术馆、巴黎蓬皮杜中心、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芝加哥当代艺术博物馆、奥斯陆国家博物馆、波多黎各艺术博物馆、迈阿密巴斯艺术博物馆、上海龙美术馆、路易威登基金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