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市场化、产业化这些东西,只要有资本主义就有这些东西,现在中国已经资本主义了,所以中国的当代艺术作品肯定也会成为商品,这是不能阻挡的。我们反对的其实不是这个。
但是现在当代艺术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而这个新的问题比我们那个时候更复杂。实际上,现在这个时代又到了一个新的很关键的一个时代。因为各种形式、产业化都在这一块,本来中国还延续着过去旧的东西,当年中国的那些现在还存在,现在又出来一个产业化。产业化的问题,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些东西更近,因为这个东西不是理想主义一下子能解决的。因为意识形态和理想主义都站在意识形态的一个平台上面,哪怕它对立,都是看得见、摸得着,连你的对手都是能看得见的。现在这个产业状态,“敌人”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
因为这个时代大家都得吃饭,都得生存,而且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生存问题,是生存的尊严问题了。七、八十年代那个时候是生存问题,就是你的生活基本条件等等。其实人的生活很简单就解决了,现在是尊严问题。是你的生活状态要比别人好。他比你好一些,你还想比他更好。其实按道理来说,像我们搞批评的,应该是你的基本生存解决了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东西了。你思考的问题应该是学术问题,是理想主义的问题。因为你选择的职业本身就不是挣大钱的职业,靠文字、靠书写,靠批评,怎么能像人家搞商业,搞其他东西的那些人呢?人家做的就是那个事情,我们不是。我们还不是搞文字的,就是说话。所以,如果搞批评谈的是先挣钱就错了,其实你只要有基本的生存条件就行了。美国就是这样,知识分子给你基本的生存条件就够了,你别想去挣大钱。你一年能干一些什么?你的工作就是这个工作,你的生存小康了,有了基本的生存条件,你就去搞学术。做学术、做良心、做批评,这是我们的本份……【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