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艺术网:偶像在那个年代有怎样的必要性或者基础?在那个时候会出现这样的形象?
岳敏君:这个东西都是随着历史的展开才能看清楚,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一种偶像?这种制造的偶像是对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和政治生活等等的一种回答,过去我们总是被这种偶像的东西所束缚,创造一个偶像,再去反叛这些偶像的时候,起码在我们的文化里面能够看清很多现实的一些问题,其实对于中国人来说,在政治生活方面有一个巨大的进步,这个巨大的进步就是谁也不能够在创造一个过去的偶像,靠某一种强势的或者是权利的东西创造一种偶像。
每一个不同的系列,不同的思考都不是为了要变化而变化,我就是想努力地从一种绘画本质角度去认识一些东西,这个是重要的,而且每个系列作品的切入点其实都是直接的面对社会生活和政治环境产生的,不是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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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艺术网:澳门这次的展览分了九个部分,您刚才说有很多之前都是没有展出的,我们在网上看到一些图片,比如像“重迭”系列就很有意思,这一批作品是怎么来考虑的?
岳敏君:这一批作品最重要的一个观念是来源于对立和碰撞,这种对立和碰撞是由一种特殊的生活经历,还有社会文化造成的。我们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种矛盾和对立性,尤其是知识分子和制度之间、政府之间总有一种激烈的对峙和对抗。所以我一直想这种对抗是一种相互作用的东西,怎么能够通过一种纯审美的方式将其呈现出来。另外从技术的角度来说绘画本身一直是一个接受者,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施予角色,在两张画都是被动的情况下,将两张画主动地互相摩擦一下或者是“互相绘画”一下肯定能产生出另外的一种状态,一种绘画的感觉和视觉的经验,主要是从这方面来考虑的,所以做了这样的实验。这个实验也透露出在我们的社会结构中,很多的东西是处在被动的接受状态,比如说“人民”的概念就具有被动性,这个是我们文化造成的,所以作品中有这样一种重要的观念,这个系列还要一直持续下去,会把它研究得比较透一点。
99艺术网:此次展览主题“偶像制造”,提起“偶像”自然就会想到那个创作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大笑人”形象,那一时期的中国艺术正面临着本土文化与西方文化、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乡土文化与都市文化、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的激烈碰撞,在这之中您是如何选择自己的方向的?受哪种影响比较大?
岳敏君:我们在思考艺术问题的时候,不能变成一种揪着自己头发要飞起来的状态,是要接地气的。接地气的问题就是从“89年风波”以后,中国知识分子或者大众突然发现自身所处的是一个特殊的环境,这点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变,在中国从事艺术创作要完成自己的任务,某些方面来说有全球化的影响,但最重要的是要先完善自己,不管是政治的、社会的,每一个中国艺术家逃脱不了,是一种束缚,一种任务。所以当你更关注自身生存的状况,还有社会的生存状况时,不自觉的,无法避免地就会回到你才所提到的那些问题的思考,这些问题也是我们面临的窘境和状况,所以不要把艺术看成是一种进化论式的,一种先进和不先进的,真实地面对自己才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种心理感觉的作品,如果用一种进化论的角度来看艺术,从事艺术创作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主要是看从哪些角度来看这些问题。
99艺术网:“重迭”系列中尝试把两幅未干透的油画直接碰触、磨擦,产生一种模糊的感觉,有人看了之后觉着和培根的作品很像,有一些质疑,您是怎么看待的?
岳敏君:其实与培根没有什么特别直接的关系,可能因为在这两个作品相互碰撞,相互绘画的时候产生的旋转的感觉会造成这样一种印象,产生旋转的感觉里边也有一个技术上的问题,就是当两个作品在互相绘画的时候,作品之间的那种拉力很大,粘合力很大,如果要按照平行上下的处理是很难拉动的,我当时无非是选择了一种比较简单的方法,因为稍微一旋转就可以拿过来,这可能是技术导致的一种形式的效果,不是我有意要完成的一个什么东西,我想要完成的是碰撞的概念,两个作品相互之间影响这样一种感觉。
陈耀杰:对于创作,他总是想从一个更本质的角度去理解绘画,不想按照过去传统的方式或者已有的方式理解这个世界,总是想找一种新的更深刻的方式或者特别的方式来处理面对的问题,每一个不同的系列,不同的思考都是为这些思考而来的,而不是为了要变化而变化:“实际上我就是想努力地从一种绘画本质的角度去认识一些东西,无非有的是从图像的角度,有的是从技术的角度,每一件作品的切入点其实都是直接面对社会生活和政治环境产生的,不是毫无目的胡思乱想的东西。”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