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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力的沉静与迸发——宋娇油画个展

开展时间:2015-03-28

结束时间:2015-05-28

展览地址: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大山子798艺术区南门陶瓷二街

参展艺术家:宋娇

主办单位:北京虹墙艺术画廊

展览介绍


生命力的沉静与迸发——谈宋娇作品

段君

宋娇作品最大的价值,在于宋娇并不只是以细胞、树叶、昆虫等作为绘画的题材,更是以细胞等微观生物作为观察、认知、表达世界的角度和方法。据宋娇袒露,她作品最早的灵感来自于染色细胞图像的启发,当初吸引她的不仅是细胞的形式感,更关键的还在于细胞翻涌滚动和复制繁衍的生命力,后来宋娇自觉地不再局限于以细胞作为绘画的对象,而是将细胞作为一种观察的角度,以至于宋娇能够连续不断地在微观的世界里和似乎凝固的时间中工作,以细胞的生命视角和兼具抽象与具象因素的形体,来表达她对生命的感受和对世界的体验。换言之,生命和世界在宋娇的眼中是何种模样,即宋娇的作品所想要传递的内涵,由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角度和方法,宋娇的作品开始拥有自己的特点。

画面仿佛充满了声音,也是宋娇的作品所能给予观者的印象,藉由颜色、线条、块面,画里的植物和昆虫,好像能够显现它们蠢蠢的萌动、悄悄的生发、窸窸窣窣的颤抖、噼噼啪啪的壮大,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这样的诗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伴随着自然界的声音,宋娇在作画的过程中,一方面可以体验颜料贴于画布之上的心手愉悦,另一方面又可以表现微观世界的奇妙。宋娇描绘的那些生命体,是只有人们在悉心留意时才会注意到的原本边缘的东西,一片叶子,几只小虫,也许人们会觉得稀松平常,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可能已离自然甚为遥远,很多人记不起究竟有几年或十几年没有注意过这些小东西了,而宋娇的作品有一种童心未泯的质感,能够勾起观者的感怀。注视宋娇的作品,仿佛能够知晓一片叶子的情绪和处境,枫叶、芭蕉叶、蒲公英、仙人球等,枯黄的、新生的、受伤的、被蚕食的,它们都如同人的存在状态,经历了风霜血雨。美国文学家爱默生终其一生也热爱着自然,他曾言“一片叶子、一个滴水、一个晶体、一小段时间都与整体相连,分享着整体的完美。每一个分子都是一个小宇宙,忠实地表达着它与世界的相似。”在爱默生的观念里,或许只有整体的才是完美的,而宋娇画里的每一片被放大的叶子似乎都有自己的独特性,它们纷纷成为单一的个体,不再一定要聚集成一棵树,才有存在的价值,人在此时也理所当然地上升为单独的个体,不再受限于社会,生存多了个性和自由。

在构图方面,宋娇也习惯于她的偏好,被她表现的对象通常出现在前景,比如大半片叶子会占据画面的绝大部分面积,仅仅给空白留下一小片领地,难道应了古老的成语“一叶障目”?人对世界的认知,一般是经过观察和学习自然所得到的,但更多的时候是通过对自然的感悟所获取的,宋娇的生活虽然没有经历大风大浪,但也走过了一段无着落的阶段,她将自己对生活的飘零感融入到对自然生物的体悟和表现中,渐渐找到了个人在艺术上的方向和途径,正如自然乃是“道”的别称,即“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宋娇这几年的创作线索一直不曾变更,从微观的细胞到现实存在的一草一树或一只动物,都在表现生命的顽强和意志力。

如果说2006-2008年宋娇以树叶作为主要题材,那么2009和2010年她画了几棵苍劲的老树和几座喷发的火山,颂扬了更为顽强和动人的生命力,画面的线条也颇具弹性,我个人着实喜欢这几棵老树和那几座火山,在平静中蕴含了深邃、迸发和感动力。对于宋娇来说,苍劲的老树似乎衬托了花瓣的娇艳和树叶的美丽,花开得越是绚烂,树根越是苍老,这不能不称为生命的守恒。如果说摄影师可以用快进的技术展示藤蔓疯狂的盘旋,那么,在宋娇的画里,我们也能在静态中感受细胞的个体在平凡与静谧的生长中所迸发出来的力量,好像在片刻中也可以观察到它们的繁殖与死亡。

宋娇早期的作品,特别是2006年开始在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三年级尝试创作的最初几年,尽管今天看来画面略显简单,但当时已经透露出宋娇对情感和生命的关注,比如总是盯着太阳看的向日葵,疯狂滋生并向母体移动的细胞体,涌动的小虫等等,无不显现了它们对生命的渴望,动植物在卑微与沉静中积聚力量,等待谱写生命的乐章,生命不能永远在绽放,它更是一种孤独和飘零的力量,并在运动中生长、转移、再生长,观者可以从宋娇的作品中看到花与瓢虫、叶与瓢虫、瓢虫与瓢虫等等那些个体之间在不停地转移它们的生命力,甚至可以直接看到生命力本身的移动和流转。

宋娇最近几年的作品,面貌似乎更加杂乱,头绪也好像很多,但仍然能发现到宋娇在进行主动积极的拓展,创作的线索和主题并没有离开对生命力的展现,那些树枝,那些花卉,那些树叶,那些动物,仿佛都处在憩息的安静态势里,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它们的悄然生长,包括那些细胞体的继续挣扎和欢欣愉悦。对生命的向往、渴望、礼赞,本该呈现出焦躁的律动,但在宋娇近年的画面里,却表现为安静、清透、干净和去杂质的沉淀感,这更接近于自然的属性,触及并不容易。

批评家栗宪庭曾谈及宋娇的作品:“一片落叶,数个瓢虫,似乎成为宋娇找到自爱自怜最好的寄情之物了。虽然不做英雄梦,但再卑微的生命都在蠢蠢欲动。”宋娇时常感觉到自己如同落叶般飘零和瓢虫般渺小,但她在途中并未因生活的阻碍而离开绘画,她一直不曾停止,能够继续作画,看似能令宋娇感到满足,其实也并非易事,一叶背后一定隐藏了倔强的意志,自然从不按照人的想象发展,因此自然绝非人类情绪和感情的投射与反映,宋娇并没有试图通过想象和创作,赋予自然一种有意识的生命,并制造与自己类似的形象,相反,如果可能的话,我相信宋娇宁愿变成一片落叶或一株蒲公英,享受它无意识的幸福。

作为落叶,在它看似平淡和朴素的生命中,蕴含了并不简单的无限性和神秘感,对宋娇来说,内在的力量和沉潜,总比外在的繁华和易碎更富感染力。当年,卢梭在《爱弥尔》的序言中断定:“我们身患一种可以治好的病;我们生来是向善的,如果我们愿意改正,我们就能得到自然的帮助。”纵然卢梭希冀拥有自由率真的天性,但文明社会滋生的不安与欲求却很容易令人迷失,想要找到心灵深处所渴望的满足感,也许只有归于大自然清透寂寥的落叶,才能治好我们身患的病痛和疑虑。

“大声不振,华而流漫,细声不湮,灭而不闻”,这虽是古琴的境界,用在宋娇身上却也合适,她的作品迸发的时刻饱含激情,收拢的瞬间也绝无黯淡,起因正是“无伪必以真诚,真诚之境在于至善,唯至善方能无欺。抱精心,怀慎思,不欺人,不矫世,自可以传神。”真诚无伪的、发自原初的、属于自己的表达总是最本真的,宋娇的作品并不关注批判、干涉等等社会学价值,她更加热爱画作的形式语言及其背后所涉及的情感象征,可能对于她来说,只有情感才是最真实的,情感就是她所体验到的全部世界,相信她诚实的表达能够继续敲击人的心灵。

2015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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