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新语境

田黎明

张望为人敦厚，性情温和，对艺术执着。他以扎实的中国画人物基本功和当代的笔墨理念，艰辛而富有成效地探索出中国画的新语言、新语境。

近年来张望所取得的学术成果为学界关注，他的创造意识与笔墨语言已为大家所熟悉，这也使他成为当代水墨人物画的优秀代表之一。张望的都市系列以象征的方式将人物置身于都市的结构中，其形式的张力和笔墨韵味围绕着人的生存状态展示出都市人的清新之觉与矛盾的恍惚感。笔墨对于都市的表现是新课题，因为它面临着许多矛盾的因素——即笔墨所承载的审美内核面临着由传统审美的笔墨方式向都市表现转型的困境，然而在都市水墨的状态里，张望既遵守和持有着传统的审美性：如人物形象的刻画、造型的学院方式、笔墨的干湿浓淡与渲染的章法等；同时张望又感知着现代的文化基因，给笔墨带来诸多新的感觉。他拥有着画法从属内心的空间，从属时代给予的生活思考——以此，张望在探寻着“看到”与“感觉”的交流、形象和本质与文化理念的交流、传统与现代的交流、方法与新方法的交流，他都在理念的发现中进行着不间断地体验与思考。 

张望在人物造型语言和笔墨语言上做出了新的尝试。他相信当水墨在现代都市能作为心灵承载的符号时，它的意义应该行走在当下。在笔墨符号的思考中，张望笔下都市人物的形态并带有象征式的人物形象，其性格与情节都化作了生存状态的平面观，它们超越日常生活却又是观照中的都市意象。这对于以在乡土情境创作中有着显著成果的张望来说，是一个突破，他创作的都市笔墨语境仍传承着以往的笔墨情感，但是已从“表达”转向“表现”。这些作品以“症状”为特征，动态的人物实为都市的一种构架，呈现一种既陌生又常态的视觉错位，而话语的方式在确切与不确切之中展现了都市的一种状态，人物造型已置身于物质或符号的交汇中，这样的意义从整体上呈现了当代水墨的话语感受。当然都市水墨是一个硕大宽广的平台，对都市水墨的表述——上溯其根源——仍然是立足于笔墨文化精神的体验。

张望思考笔墨转型的意义是以都市的文化感知来把握的。几年来，他的画面在一个整体的结构中不断建立新的笔墨感觉和认识，这使他的笔墨与造型在都市文化的秩序中越加清晰，张望由传统之品向现代之观的转型创造出笔墨的新语境、新语言。

（作者为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