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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强:艺术家不要让知识摧毁动物属性

来源:北京青年报 作者:- 2010-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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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国强:我是这样想的》为首部全面介绍华人艺术家蔡国强生平与艺术的传记作品,除了呈现蔡国强独立但并不孤单的艺术追寻之路外,同时还原蔡国强既是人子也是人夫、人父的亲切形象。

 

  在《异想天开:蔡国强与农民达芬奇》中,蔡国强深入阐释其艺术观及对中国现实诸多问题的认识。 在此书的自序中,蔡国强写道,“我是这片土地的孩子,我本来就是农民的儿子,不,我就是一个农民。”

 

  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的“大脚印”,国庆60周年庆典的“和平鸽”和“网幕烟花”,这些充满创意与童真的大型焰火作品,无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而这些作品全都出自同一位艺术家之手——蔡国强。近日,蔡国强“农民达芬奇”展览正在上海举行。他的两部作品《蔡国强:我是这样想的》和《异想天开:蔡国强与农民达芬奇》也一并由广西师大出版社推出。日前,在新书首发式上,著名画家陈丹青受邀出席,与蔡国强共话“艺术的背后”。

 

  蔡国强不属于中国美术界

 

  沙龙一开场,陈丹青就抛出一个观点,“大家知道蔡国强很久了。但是大家可能会忽略,蔡国强其实不属于中国美术界的一个艺术家。”陈丹青说,他没有进过中国美术学院,没有进过中央美术学院,他是上海戏剧学院舞美系的学生,这也不是响亮的名声,更重要的是他在毕业以后很快到了日本,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中国全国美展,没有参加一次上海美展,没有参加一次福建省的美术展览。

 

  蔡国强坦言在上海读书时也试图参加过,但是落选了。对于陈丹青提出的问题,蔡国强认为回答起来很复杂,“我在大陆的时候不是很积极参加美术展,或者我也参加不上,报纸上炒作那一套,我也跟不上。我也做一些现代艺术的活动,但不是用艺术来改造社会或者推动进步,是很个人的,比如我用火药做一些画,后来我慢慢意识到这个爆炸更多的是针对我自己的,因为我自己理性、胆小、谨慎。”

 

  中国文化的影响从未间断

 

  尽管如此,蔡国强强调来自中国文化的影响在他的艺术创作中从未间断,“我自己在泉州山清水秀的小地方生长,比较迷信,很自由。那个地方的人不会参加全国美展,而是喜欢画自己的画,自娱自乐。我父亲也会画一点国画,会写一点书法,这对我整个成长背景影响很大。中国文化在我身边没有间断。也是这个原因,中国文化里面比较个人主义的色彩在我身上也保留比较多,先是自己感动,自己很想玩儿,然后再慢慢地有了一个议题。”

 

  “很多时候我会感觉像八大山人,他也是从自己出发,画那些怪石头。”蔡国强说,“同时,我也接受了西方哲学。又因为是侨乡,所以有很多从香港、台湾带过来的杂志,都有现代艺术的介绍。当时最大的影响是猛然地醒悟,‘艺术可以乱搞’。这个对我意义重大。”

 

  草根天性是成功的秘密

 

  走出国门的蔡国强,很快成为很受欢迎的年轻艺术家,从上世纪80年代末一直到现在,跟他一起受欢迎的西方艺术家们是换过一批又一批。西方的评论家也经常问他:你为什么老受欢迎,老不倒,人家都是猛烈宣传以后慢慢被忘掉,或者慢慢退到二线,你是怎么回事?他的回答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那一招。虽然我用了很多火药,其实那些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在陈丹青看来,蔡国强是中国当代艺术家里面唯一一个非知识分子化的艺术家。“大陆的艺术家们从小生长在权利意识主宰一切的中国美术界和中国当代政治文化当中,幸运的是蔡国强不在这个文化里,幸运的是他没有被选上,所以他很早走掉了,走掉以后他带着自己的文化背景,带着自己对祖先的记忆……他不是靠读书,不是靠学位,不是靠权利背景走出去的,他真的是光屁股一个人走出去。我称之为草根人物活泼的智慧和想象力,尤其是他的行动力。”

 

  “大脚印”创意源于对“外星人”的幻想

 

  蔡国强说,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创作的时候很注重“群众参与”。他常说影响自己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奶奶,一个是毛泽东。如何让群众参与呢?“首先,我必须诚实地面对自己。我的作品往往是带有童心的,有童心的人看了会觉得好玩,没有童心的人看了会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过童心。”

 

  在蔡国强看来,有时候,“俗”比“雅”做起来更难,有的时候也根本分不出来。比如29个大脚印的创意,最初的灵感是他90年代拿着护照过不去海关的时候,就幻想成一个外星人可以跨过去。“雅”的版本的解释是:北京这座古老的城市,一串大脚印沿着中轴线走过,这是看不见的世界力量的延伸,也是“与外星人对话”的行为。“俗”的说法便是:“这些大脚印象征世界正在向中国走来,中国向世界走去。29个大脚印代表29次奥运会的轨迹。”

 

  艺术家不要让知识摧毁动物属性

 

  回顾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艺术生涯,蔡国强说,“我一直是有问题的艺术家,才使西方美术馆的那么多馆长、策展人要做我的展览。所以我想告诉年轻的艺术家,重要的是你的作品充满问题,重要的是你搞现代艺术搞了半天,你越来越不懂现代艺术,而不是说你懂现代艺术。你已经很懂做现代艺术,你就完了。”

 

  在他看来,私人艺术家很重要的是不要让知识摧毁了他的动物属性。“知识分子不是在表面上,它是在他的后面,就像我自己,我很多绘画的后面都悄悄在研究别人画的精神和构图、用笔。其实我是很认真研究文人画的,丹青说我不像知识分子,其实我对中国知识分子的情结就是文人情结。但这是悄悄的。假如你说你是知识分子,而且你在研究文人画,我感觉我就完蛋了。因为我基本上是动物,那些文人画的研究,是我动物那一套需要的,而不是我要成为文人画或者文人。”

 

【编辑: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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