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山记》能否延续“亿元神话”?

乾隆皇帝亲笔御书《白塔山记》将于月底亮相内地2014秋拍。这部堪称乾隆翘楚之作的四卷墨宝,上亿元估价更堪称今秋最高,这件御笔能否引领艺术品市场继续上演“亿元神话”?

《白塔山记》的多重价值?

乾隆帝(左),《白塔山总记》及《塔山四面记》的用纸(右)

《白塔山记》总共分《白塔山总记》、及《塔山东面记》、《塔山西面记》、《塔山南面记》、《塔山北面记》五卷,是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皇帝为记录登上北海白塔山后所观四个方面的景色,做成此文,对北京及北海白塔山历史有着详细记录。《白塔山记》更是他一生90篇记事类文章中的经典。写成的第二年,这五篇美文就被分刻在两块石碑上,其中一块碑四面分别以汉、满、蒙、藏四种文字刻《白塔山总记》,此碑现立于北海公园引胜亭中;另一碑四面分刻其余四记,此碑现立于北海公园涤霭亭中。

保利拍卖副总经理李雪松介绍说,“当时乾隆63岁,书法正处于最高水平,而且当年的有些建筑和景观已不复存在,因此,这件作品不仅具有书法价值,也是北海史志研究的重要资料。”

一、史料价值

《白塔山总记》及《塔山四面记》对北京及北海白塔山历史皆有详记,尤其对白塔山诸景及建筑记述甚详,可作为北海史志研究的重要资料,随着岁月的推移和历史的其他原因,有些建筑和景观已经不复存在,其资料价值的重要性将更加凸显。

北海公园

二、书法艺术价值

乾隆帝书法各体皆能,但平生最喜作行书,楷书则主要用于写经,草书多为临帖之作,偶尔也作章草,如《香山游胜感诸胜诗》册,但很少见。此《白塔山总记》及《塔山四面记》亦是用行书写就,四卷共计一千七百余字,娓娓书来,有如闲庭信步,整篇笔意安闲,气韵清新,结字方圆兼备,体态优雅,充分体现出乾隆书法艺术的书卷气与富贵气。

三、文房工艺价值

乾隆帝对于文房用具是极其讲究的,笔墨纸砚极尽精良之能事。其写此《白塔山总记》及《塔山四面记》四卷时,所用笔、墨、砚定是常伴御前的惯用之物,然今已不可复考其迹,唯书写用纸,虽历二百余年流传辗转,今仍存奕奕神采,色泽如新,纹饰精美,其本身即有一定的艺术价值。

四、装池工艺价值

此四卷御笔,虽历二百余年,然保存完好如初,仍是清宫旧裱,至为难得。《白塔山总记》及《塔山南面记》、《塔山西面记》、《塔山北面记》四卷,用料及工艺皆极考究,古雅中蕴含华贵,一派皇家气象。以乾隆特制引首纸纸题引首,云纹粉红蜡笺“乾隆仿明仁殿纸”书正文,古铜色撞边;包首用深蓝地五彩八达晕织锦,贴古铜色签条,上题作品名;天头用湖色花绫,前后隔水用牙白花绫,图案皆为缠枝花纹;白玉轴头及白玉别子,白玉别子上有阴刻填金隶书题名;织锦袱子为蓝地云龙纹,内里衬纯白冰丝绫,其上有正楷题名。

乾隆御笔《白塔山记》

五、文学价值

《白塔山总记》及《塔山四面记》为传记叙事类作品,为乾隆文集中的碑文、记等文体共3类中”记“类所存90篇之一。此类文章多以记事为主,用以记录史实。于《塔山四面记总记》中,乾隆皇帝言”兹特界为四面,面各有记,如柳宗元之钴鉧、石城诸作,俾因文问景者若亲历其间,尝鼎一脔,足知全味云尔“可知其以柳宗元《钴鉧潭游记》和《小石城山记》为宗,以”记“为行文形式,叙写目之所见,身之所历,心中之思。以是篇赏读,其理法兼备,文理明通,敷陈切当,不拘泥成格,甚是符合皇帝文从字顺,文理兼备之古文要求。为皇帝亲力亲为,不可置疑。

乾隆御笔是市场保证?

乾隆御笔《白塔山记》

绘画、书法、作诗等无一不精中国历代帝王,由于生活条件与所处文化条件极为优越,他们所受的艺术陶冶远比一般人要好,因此善书者不乏其人,在清代帝后书家中,乾隆皇帝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个。

从乾隆书法的市场行情来看,近年来呈现一路上升的趋势。20世纪90年代中期,乾隆书法出现在市场上,价格仅为7万至8万元,很少有逾10万的作品。在进入20世纪之后,乾隆书法价格一路飙升,特别是二次上拍的作品,价格都比前一次露面有大幅的提高。早在2004年,乾隆书法《劭农纪典》册页就以570多万的价格成交。此后,乾隆的书法作品一路看涨。

2010年6月5日,在北京匡时春拍“古代书法专场”上,乾隆书法作品《御书洪咨夔春秋说论隐公作伪事》成为该场亮点,最终拍得5712万元的高价。同年,北京保利“咀英澄华——清代宫廷典藏中国古代书画夜场”中,一件乾隆《御笔汉柏图》立轴,以8736万元成交,刷新了乾隆书法作品的拍卖纪录。现在,乾隆书法的价格自百万元到千万元阶梯,这种明显涨幅也说明收藏家对乾隆书法的关注。

《御书洪咨夔春秋说论隐公作伪事》(左),北京保利国际拍卖副总经理李雪松介绍《白塔山记》(右)

此次亮相北京保利的《白塔山记》,估价高达亿元,为乾隆御笔的最高估价。北京保利拍卖副总经理李雪松表示,一亿元其实已经考虑了近年来拍卖市场调整的因素,是一个保守的估计。他透露说,乾隆存世的墨迹中以立轴为多,手卷、册页很少,同一主题下成套的手卷更少,“何况,四卷中的某个单卷在2011年就拍出过近6000万元的成交价。”也因《白塔山记》的现身,收藏家刘益谦评价保利秋拍是“阵容是全球最亮眼的”。

《石渠宝笈》著录提升身价?

《石渠宝笈》诸编是乾隆朝开始编撰的皇家所藏书画著录,其中记载的作品多为历代大收藏家经手过眼。宫廷藏品的价格堪称古代书画专场中最为稳定的部分,而且有持续上扬的态势,也凸显了市场对《石渠宝笈》诸编著录作品和古代宫廷藏品的青睐和追捧。

另一个为《白塔山记》增加分量就是《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的著录。据《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记载,《白塔山记》五卷原赐藏于白塔山永安寺,由此推断,作品是在八国联军劫掠时流入民间。现藏家先于嘉德2001年春拍时购藏《塔山西面记》;又于香港苏富比2004年春拍时购得《白塔山总记》,此后又辗转于国外觅得《塔山南面记》及《塔山北面记》,使游记家族重新团聚。

藏家对于皇家藏画的钟爱近年表现尤为突出,虽然古代书画市场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但是目前市场对于《石渠宝笈》著录作品和古代宫廷绘画的青睐无疑促进了古书画应有价值的挖掘。

结语

尽管乾隆的书法市场行情,近年来一路飞涨。在亿元拍品远去的当下,号称“全世界最贵的游记作文”的乾隆御笔《白塔山记》能否重现“亿元神话”?这个答案即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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