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不该是讳莫如深的笑
《秃头戈女》的展览开始前五个小时在798一家咖啡馆里遇到了肖鲁，我一边吃意大利面一边听她接受外国记者采访，谈到的大多是女权、性别，和一点点1989年中国美术馆的那一枪，同时我在想，纳入了人权的女权或许此刻就是那盘没必要慌张的意大利面。
这种慌张终于在展览开幕式前出现了，刚走过放置了两行女人头颅和割落长发的长廊，就再次遇到肖鲁，她眼神里有警惕，看来在中国做艺术，总透着一股本能的慌张劲儿。于是又联想到1989年那一枪，那一枪把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上那些卖对虾的、洗脚的、孵蛋的前门艺术家们都打灭了火。
虽说是肖鲁、李心沫、蓝镜三位女艺术家的联展，展厅里作品却并不算多，主厅内是一个木质三脚架，是肖鲁的作品《什么是女权?》，透露着沉闷的压制和尖锐的矛盾。旁边墙上是李心沫的作品《阴道的记忆》，一把左轮手枪插入了阴道，这种男权的入侵由世俗至性再至思想，已根深蒂固，虽然这三位戈女甚至无数旁观者心中都清楚，“戈”本身只是一种力量微薄的抗议，但批判的声音哪怕能发出一丝，都是进步的，巨变往往由此堆砌而成。
展厅右侧是李心沫的经血画系列，画面上是射杀、撕裂、伤口开花和自我割弃，经血和着墨汁在画纸上勾勒出来的是那些寒冷刺人的情绪，以及每道笔触旁褶皱的痕迹。蓝镜的展厅为数不多的作品中有两幅大件的在展览前被取走了，原因是画面涉及了两个人，一姓江、一姓艾。人们恐惧的事情通常有两件，一是往日的丑，一是今时的伤，果不其然。
在开幕式的尾声，肖鲁、李心沫、蓝镜一同完成了剃发的行为，及腰长发落了一地，换来的是三人脸上饱含着油光的大笑，忘不了1989年那一枪的人自然觉得不过瘾，却也可以这长发聊以自慰了。说到底，操戈动武才是现阶段中国女人们急需的，不能平等对话的时候就跟他们干，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战场。
【编辑：陈耀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