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之为道,本是个人体会,然茶道为名并施之于人,往往成为表演——表演之谓,难免要做戏给人看,而自己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他者。
对我而言,饮茶乃个人嗜好,不关宏旨,怎么好使就怎么弄。因习惯清晨为文,起床后总有浑浑噩噩之感,虽洗漱折腾而不能尽。于是泡茶时以茶熏面,久而久之,感觉从眠到醒即可舒然转换,自名为茶熏之法。
所用茶具通常为杯。杯子不宜太深,开口大小以罩住口鼻为宜。最好是陶杯,陶壶亦可。喝茶另用饮杯,我爱用玻璃杯,可以透见茶水的自然色泽。
至于泡茶,以茶叶之别,茶书早已备述,且人各有好,把握自明。周全的茶道表演,也有嗅杯的程序,闻香识茶,亦有乐趣。但毕竟嗅嗅而已,没有多少实质作用,和我所说的茶熏还有相当区别。
茶熏之法重在“熏”字,兹略述如下:因取较重的茶气,所用茶叶比平常略多。首先是洗茶,比通常时间稍长,滤茶水烫饮杯后,即将茶杯置于口鼻前有意呼吸,反复吸入茶气、呼出废气,这是第一遍。随即泡茶、滤茶,再来第二遍。第二遍茶已泡开,茶气更盛,可用力呼吸,吐故纳新。将茶气弥漫于面,可于杯口左呼右出,右呼左出,上呼下出,下呼上出等等,以热气喷熏双目及面颊不同部分。特别注意通过口鼻两道分别呼吸,让内外交流尽量充分。茶熏一般以两遍为宜,因茶汁越出,茶气越弱。以我的经验,茶熏后的茶叶会少泡一、二开,然一人饮茶,很少将茶汁泡得个一干二净,取气养人,何乐而不为呢?
茶之养颜、醒目、抑癌等功效,已有科学鉴定,茶熏之法自有更直接的作用。选用不同茶叶肯定会有不同效果,因人而异,随心所欲。我爱用绿茶,清香袭人,气爽神清。
茶熏不是众人共饮之道,而是一人独享之法,自当以身体为本。身体之本,不过是肉身格物之自我体味、体会。曾将此法告人,人问何不记之。是有此文,以飨同样早起、同样独处的茶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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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陈耀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