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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纪的期盼与归愿 “皿天全方罍”重现纽约佳士得

来源:99艺术网 作者:江兵整理 2014-02-20

皿天全方罍

皿天全方罍(盖)

2001年纽约佳士得春拍,“皿天全方罍”以天价拍出,刷新当时亚洲艺术品在国际市场上的拍卖纪录,迄今仍保持中国高古青铜器国际拍卖市场最高成交纪录。2014年3月19日纽约亚洲艺术周上,“皿天全方罍”将再次在佳士得上拍,冲击高价。

“皿天全方罍”是商代晚期盛酒器。此器直颈,圆肩,方体,深腹向下收敛,方圈足略外撇。器四隅及四面中线均设宽厚扉棱,腹部正面下部置一兽首鋬。颈饰鸟纹,肩饰龙纹,窄面设兽首衔环耳,宽面置突起之兽首。腹部纹饰分两段,上为鸟纹间饰小兽面纹,下段为带双角之大兽面纹,圈足饰鸟纹。主体纹饰均以云雷纹衬底。颈内部铸铭文六字。

“皿天全方罍”属馆藏级藏品,其型制厚重、雄伟堂皇,铸工精湛,实为商周青铜器鼎盛期代表之作。而在目前所有经著录之例中,此方罍体型应为最大之一件,即使不包括盖,仍比其它有盖方罍来得高大,体型亦较宽厚壮硕堪称"方罍之王"。集如此魁梧奇伟的身量以及动人心魄之纹饰于一身,此方罍可说是气宇非凡,独树一帜。

2000年前的收藏遗嘱

据史料记载,西汉文帝的爱子梁孝王刘武是一位著名的古物收藏家,也是当时的全国首富,自己金库里的钱堪比国库储备。他收藏有许多稀世宝物,其中以一件青铜罍最为珍贵。他临死前立下遗嘱:"此罍价值万金,要好好收藏,切勿给予别人。"

刘武的儿子刘买继位后谨记遗训,保管好青铜罍。十年后,刘买去世,刘武的孙子刘襄继位,为梁平王。平王王后知府库中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青铜罍,她想要得到。此时平王祖母李太后(刘武之妻)对王后说:"先王有遗命,不准把罍给任何人,其他物品,即使价值千万,都任你挑选。"然而,梁平王很宠爱王后,不听劝阻,到府库取了青铜罍送于了王后,祖母李太后大怒。梁平王和王后因此怨恨李太后,对她很不孝顺。

李太后死后不久,梁国有一个叫犴反的人向朝廷告发,详细说出了梁平王夫妇和祖母争罍的事情,朝廷百官提出要按法律废梁王为平民,皇帝给予宽大处理,削去梁国八座城市,把王后绑赴刑场斩首。

身首异处 重聚归期终难料

经过两千多钱的辗转流离,就再无皿天全方罍半点消息和波澜,直到1920年,皿天全方罍在湖南省桃源县漆家河出土,再次掀起了传奇的经历。

据年事已高的原湖南省博物馆馆长高至喜先生的记述,皿方罍是民国十一年(1922年)在湖南省桃源县漆家河因暴雨冲刷而在山间沟边出土,后被当地一农民秘藏。其后湖北商人石某闻讯赶至桃源县,经过一个多月的寻访,石某去一农户家避雨,以四块银元给该农户家小孩买了一些零食,得与其主人接近,并从小孩口中获悉出土的"宝物"即存放在该农家楼上。经石某再三央求,终于一睹铜方罍尊容。石某心喜若狂,当即以400块银元成交。正在准备午饭时,物主的大儿子回家,得知"宝物"有人愿出高价收购,遂取方罍盖前往附近小学校钟校长处询问:"如此破铜,何以值此巨金?!"钟校长是读书人,见方罍盖绝非一般古物,当即决定出800块银元购买此铜器,即将方罍盖留下,并嘱物主长子速将器身送来。物主长子十分高兴,一路呼叫,被石某闻见。石某知道事情不妙,便匆忙抱着方罍器身夺路而逃,而钟校长只获得方罍盖。从此皿方罍器盖、身异处,各自留下了一段传奇经历。

后来钟校长将方罍盖交给了当时的军阀团长周磐,当时的段祺瑞政府亦获知方罍出土,曾“严令追缴”。周磐采取拖延策略,使中央政府和省政府的追缴均未成功,直至新中国成立后,周磐被捕后,才主动献出方罍盖。从1956年至今,方罍盖由湖南省博物馆保存。

相比方罍盖,皿方罍器身就更加的坎坷。当时石某迫于北伐战乱等缘故,很快以100万大洋的高价将器身卖给上海的大古玩家李文卿和马长生。二人知道此器非同小可,也怕大祸上身,10天后就迅速偷运到美国,以80万美金卖给了石油大亨洛克菲勒。洛急于配成全器,托古董商以大洋14万购买器盖,但此时器盖已被周磐抢夺在手。周索要50万美金,二人协商未果。至此,第一次器身合一未能实现。

"皿天全"的器身,曾在冷战时期一度脱离了人们的视线。直到1992年,上海博物馆原馆长、著名青铜器专家马承源先生才在出访日本时,在一位友人家中偶然见到了久违的"皿天全"器身。据这位友人讲,这是他于八十年代中期从英国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而他并不知道这器物还有盖子。马先生告诉他,器物的盖子在中国湖南。日本友人得知器盖的消息后,曾亲往湖南,想要以出资美元三十万捐建一间精良的陈列馆;并捐赠一品西周初期的精美器盖,以换取"皿天全"器盖。湖南方面曾派人到日本考察洽谈,但是由于法律原因,皿天全又一次失去了重聚的机会。

此后,中、日双方几经努力,欲成就"皿天全"身首相合的好事。曾想过将器身和器盖运到上海,在上海博物馆整器展出,因故未果;又想到新加坡办整器展出,也因故未果。

再后来在2001年,日本友人遇到了事业和家庭的双重打击,决意出手"皿天全"器身。国内得到消息后,上海博物馆和保利艺术博物馆联手筹集了一笔巨款,赴美参加竞买。不料,拍卖中途,一发过神秘藏家杀出,出价高于他们近四成价格,以924万美元拍得“皿天全”器身。

2014年重现拍场 器盖重聚机会再现

2014年3月,在即将来临的纽约亚洲艺术周上,"皿天全"方罍器身再次出现。这一消息必定让藏家振奋。由于最近向好的经济形势,加之中国越来越壮大的收藏群体,以及收藏实力的增加,相信中国藏家或机构拍得皿方罍的可能性会更大,器盖合一将不会再是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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