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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嘉德2020秋拍丨张晓刚艺术与生命的内心独白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2020-11-24
中国嘉德2020秋季拍卖会  当代艺术夜场(一)

 专场预展 

12月2日—12月5日

 拍卖时间 

12月5日(周六)晚上 8:00

 地点 

嘉德艺术中心B1层B厅

(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大街1号)

本季秋拍于当代艺术夜场(一)呈现张晓刚不同时期的5件代表作,包括“桃花山系列”、“遗梦集系列”以及“失忆与记忆系列”,表现了艺术家不同时期的心境,从而勾勒出其个人艺术风格与观念延伸的逻辑发展脉络,至此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个人叙事”。

张晓刚《自画像》1983年

作为中国当代艺术的革命性力量,张晓刚的作品以其独特的创作风格和自述性的语言,不仅显示出中国当代艺术的风格变迁,更在全球化的文化语境中维持着自我“心灵所向”的深刻探求,使创作成为一个时代的标志性符号。他的创作历程几乎伴随着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史,被批评家栗宪庭评价为“中国当代艺术的缩影式艺术家”。

纵观张晓刚的艺术历程,他的创作始终围绕着对历史、记忆以及当下的追索所展开。在中国艺术从写实主义进入现代主义的关键时期,他并没有跟从写实主义创作的大流,转而向现代主义和表现主义靠拢;在“85新潮”时期,张晓刚和毛旭辉、潘德海等人组成“新具象”艺术团体,在创作中完成了对超现实语言模式的成功转换;在90年代“波普艺术”、“玩世现实主义”盛行艺坛之时,他的艺术语言开始转向观念、理性和符号化的语言结构,以表达观念的一种视觉方式介入当代问题。可以说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张晓刚都与时势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其作品最终坚定地回归到个人内心最诚实的叙述之中。

本季秋拍于当代艺术夜场(一)呈现张晓刚不同时期的5组代表作,包括“桃花山系列”、“遗梦集系列”以及“失忆与记忆系列”,表现了艺术家不同时期的心境,从而勾勒出其个人艺术风格与观念延伸的逻辑发展脉络,至此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个人叙事”。

桃花山的参悟

1986年,张晓刚调回四川美术学院,他的单身宿舍是一个听起来很美的地方,叫做桃花山。此阶段张晓刚一直执着于对现代艺术的艰难探索,寻找对生命及艺术的纯粹化体验,其绘画风格也转向对生与死参悟的感觉,成为其个人精神状态的一次重要转折,创作了“桃花山系列”。今次上拍的《桃花山NO.8》、《桃花山NO.18》、《桃花山NO.19》正是此系列的代表作。

Lot 1752
张晓刚 桃花山系列No.8 、No.19、No.18(一组3件)
1986年
纸刻 油画
27×20 cm;27×20 cm;19.5×27 cm
签名:
晓刚 一九八六 初夏 19(《No. 19》右下);
晓刚画于一九八六年初秋重庆桃花山(《No. 8》右上)8(《No. 8》右下);
18(《No. 18》右下)
RMB:1,600,000-2,600,000

作品表达了一种处于生与死的临界线上挣扎间所体会到的恐惧和悲壮的感受,也是对当时自身存在状态的一种哀诉。爱的伟力、生的意志与死的恐惧形成了激烈的冲突,由此进而思考“生命与死亡之间那伟大的存在”。画面上的场景已完全是一种幻象空间,恐怖、半抽象的造型,似乎是张晓刚对死亡的冥想。幽暗色彩的灵魂,有非洲原始木雕的效果,也借鉴了毕加索《亚威农少女》中夸张变形的立体化造型,显示出受西方现代艺术影响的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绘画风格。在艺术语言上受格列柯和达利的影响,思想上则倾向于西方荒诞派作家和存在主义理论,构置出荒诞、悲壮和痉挛的苦难感的人生图景。

青春的遗梦

1986-1989年被艺术家称之为“彼岸时期”。稳定的工作与幸福的爱情使他逐渐脱离对现实的焦虑感,提供自我超越的意识的动力,开始反省极端自我的现代主义时期。期间通过大量阅读,接触到一些东方的绘画和思想,试图从传统文化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和价值:即从个人深渊到彼岸神的形而上的世界去寻找一种精神上的意义,重新去思考生与死的问题。认定只有通过具有宗教意义的“爱”和殉道精神,才能超越死亡和自我,回归自然和心灵。

1986年,张晓刚于重庆川美“桃花山”家中,在这间八平方米的房中开始创作“遗梦集系列”作品

一次偶然的机会张晓刚开始研究纸刻油画的表现技法,并以此法创作《遗梦集》(约四十余幅1986-1988)。此次上拍的《失眠殉道者—回忆往昔》、《佛教徒》、《无题》均是这个系列中的代表作。这时期画面上那些曾经痉挛扭曲的白布符号逐渐与起伏的山峦、裸露的树根等充满梦幻色彩的生命符号融为一体。几乎平涂的画法,浓烈的色团与灰涩的色调对比,肃穆古朴的情调,带有隐喻性的寓言式的图式语言,倾向于神秘静观。著名美术史学者巫鸿曾说此阶段张晓刚在谱写“有关人类主题的一则寓言”,通过对生命与死亡问题的理性审视,重构了一个具有古典象征主义人神符号对应的生活世界。

Lot 1751
张晓刚 失眠殉道者—回忆往昔
1989年
纸刻 油画
71×53 cm
签名:张晓刚 1989.7(右下)
发表:《时代的脐带:张晓刚绘画》,P23,香港汉雅轩,2004年出版
RMB:2,200,000-3,200,000

《失眠殉道者—回忆往昔》作于1989年,呈现了艺术家对生命的思考。该作品也是早期风格的成熟之作,既有着他早期作品的超现实氛围,亦有着艺术家对生死、心灵、孤寂等宗教式的关怀。创作的时间点上,该作品作于1989年的政治风波之后,突显了艺术家对生命无常的感叹,及政治动荡下人的渺小。社会风气的改变,令张晓刚的艺术观开始发生变化,也正是从这一年之后他将视角从西方主题移向个体生命在历史与集体命运中的偶然性、脆弱性,为他后来的“大家庭系列”作了心理上的准备。

这一时期虽然宗教性叙述仍是画面基调,但“殉道”主题明显取代了对宗教场景的描绘,《失眠殉道者—回忆往昔》与同时期的《守护者》、《浩瀚的海》及《不眠的殉道者》在主题及风格上,均一脉相承,充满着纪念碑式的凝重感及悲剧的肃穆气氛。作品中倒下的头颅和躯干赫然成为画面主体,仿佛告诫观众,“殉道”必将是我最终的归宿。艺术家在他甘愿献身追随的艺术面前,如苦行僧般经历着清贫的生活和心灵的痛苦。作品无论在背景或细节的安排上,以至整体流露的气息,都展现了艺术家精湛的技巧及构思,可以视为当时阶段的内心独白。

Lot 1749
张晓刚 佛教徒
1986年
纸本 油画
33×47 cm
签名:晓刚一九八六作于重庆 有印鉴(右上)
RMB:1,200,000-1,800,000
Lot 1750
张晓刚 无题
1986年
纸刻 油画
38.5×27 cm
签名:晓刚 一九八六初秋 (左上)
RMB:800,000-1,200,000

张晓刚的画充满对死亡的战栗的崇敬和对未知的神秘的求索。在《佛教徒》中,佛祖的身边围绕着一众虔诚的信徒,似乎在聆听佛祖的教诲。背景以粗犷的笔触勾勒出远山。艺术家从云南民间面具中拈来一双双奇幻的眼睛,力图赋予画面以原始图腾式的超现实性。但既然它并不是把我们引向神灵崇拜,那必是内源于生命对死亡的恐惧。恐惧,既是情绪又是需求,既是对外界的反应,又是对外来的试探,充满神秘、静观、象征性和隐喻性。

走向内省的个人叙事

“历史”与“记忆”一直是张晓刚最关注的创作主题。1993年,一次回成都老家探亲偶然在家中发现泛黄的老照片迅速将张晓刚拉入到富于“情感”的时间隧道中去,继而创造出其最具标志性,也是最为成熟的“血缘-大家庭”系列。以“血缘”为观念基调的《大家庭》是一次魔幻现实主义的美学尝试,他用灰阶雕像般的老照片将一个时代浓缩在画布之上。2002年,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关于失忆与记忆的问题之后,张晓刚开始创作“失忆与记忆系列”。该系列延续了《大家庭》、《血缘》的脉络,探讨新旧时代交替下人们面对过去与未来所产生的种种矛盾。

Lot 1753
张晓刚 梦
2003年
布面 油画
130×110 cm
签名:张晓刚 2003(左下)
RMB:1,500,000-2,500,000

在《梦》这幅作品中,背景是含混、暧昧的画面,散发一种灰蒙蒙的气息。作品中虽然只有一个人,而非一个家庭,但所表现出的张力仍震撼人心。延续《血缘:大家庭》系列中不同层次的灰色背景,唤起观者对之前作品的记忆,是艺术家风格的传承。但可以看到一些明显的图像变化,原来作品中的家庭和意识形态道具完全褪去,仿佛“历史慢慢被抹掉”,集体状态的人已转向个体状态的人,类型化的人被差异性的人所替代,人的肖像回到人自身。作品中的男孩只有脸部特写,闭着眼睛,似乎进入了梦境之中,光线洒在他的半边脸上,另外半边阴影明显突兀,这样的光影为画作强烈的张力带来些许缓和,让观者和画中的人物一起享受片刻喘息,也象征挣脱枷锁的希望。

张晓刚是一个内心独白式的艺术家。从“幽灵时期”的艺术探索,到“彼岸时期”的宗教冥想再到“血缘时期”的历史思索,张晓刚一直想要探讨的是艺术与生命的关系:艺术为何,以及如何表达的问题,并在这个过程中确立了个人的身份,建立起内心化的叙事。正如张晓刚本人所言,他的艺术首先是体验式的—像是酝酿着故事发生的场所,或是散场后的残局,艺术家在作品内部构建藉由情感和想象催生出的时空。

中国嘉德2020年秋季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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