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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老师喜欢的“中国政治波普艺术之父”王广义

来源:网易艺术 2014-01-03

王广义

最初的艺术梦源于“剪窗花”

记者: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中国被赋于“政治波谱艺术第一人”的王广义老师,我们主要是向大众网友介绍老师的艺术之路,老师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绘画的?

王广义:从小,我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就喜欢画画,但是我比较正规的开始学画大概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当时是在哈尔滨有一个少年宫,那时开始比较正规的学习美术、画石膏、画静物写生。

记者:小时候学习绘画,最初的这种兴趣是受到家里谁的影响吗?

王广义:我家里倒没有搞艺术的,如果说影响的话,应该是受我妈的影响,我妈喜欢剪窗花,中国北方有剪窗花的习惯,用红色的手工纸剪各种窗花然后贴在窗户上,这个对我是有影响的,小时候觉得窗花是有一种挺神秘的感觉。

记者:那时候有没有跟着母亲剪窗花呢?

王广义:那倒没有,但是对我影响很大。

记者:最初小的时候你们都画些什么呢?

王广义:最初是临摹连环画上的一些人物。

记者:是自己临摹还是在少年宫?

王广义:我自己临摹,到少年宫就算正规开始学画了,到少年宫开始画石膏像,开始画静物写生、风景写生,比较正规了。

记者:那是几岁?

王广义:那是十三四岁,大概那个样子。

记者:在少年宫学习的时候学生多吗,教的内容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王广义:其实和现在教的内容很像,当时这个少年宫是哈尔滨在文革之后算第一次办这种正规的美术学习班,当时我记得画石膏像,公开是画雷锋什么这种石膏像,但是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开始画大卫、摩西这种石膏。

记者:这一类的系统学习还是接触挺早的。

王广义:对,我们应该算最早的一批。

记者:少年宫一起学画画的同学,目前有没有也一直从事艺术行当的?

王广义:好像还真没有了。

记者:就您一个?

王广义:好像没有了,有一个应该算是还从事这个的,现在在大连,他教工艺设计了,也算和这个有关系吧。

热爱自然对艺术家成长很重要

记者:小的时候您觉得哪位老师对您的印象最深?

王广义:印象最深的有两个老师,一个叫希世元(音),当时教我画水彩风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已经去世能有十多年了,另外一个老师叫王子和(音)现在还在哈尔滨,这两个老师应该是我的启蒙老师,年龄都很大了。

记者:回想他们所给您教的一些东西,有哪些内容对你后面的影响较大?

王广义:我想最深刻的应当说热爱自然,因为最初学画画就是他们带我出去画风景,我想这个对我影响挺大的,虽然现在在我的艺术中可能不太呈现这种事情,但是对一个艺术家的内心还是很重要的。

记者:现在老师应该很少去外面写生了吧?

王广义:很少,几乎不写生了。因为可能是和我从事的这个事有关系,因为当代艺术有点和最初学习艺术的那个事情不太一样了,但是作为基础我认为它非常重要,几乎所有学艺术的人最初都是从热爱自然开始的,我想这个还是对艺术家成长是重要的。

曾经不受老师喜欢

记者:很多学艺术的学生都是比较特立独行的,在我们小时候可能都会有一段叛逆期,老师的叛逆期是怎样的状态?

王广义:印象很深刻,从我受正规教育,就是小学、中学这种正常教育,包括学艺术,我感觉老师都不是很喜欢我,这倒没有什么很复杂的原因,可能就是我不大听老师的话

,我想这个可能是个主要的原因,我印象中小时候大概也不大爱说话,愿意做自己的事情,可能对老师说的话不是很听,我想这个大概是,后来我也当过老师,一般老师都不大喜欢这样的学生。

记者:您那时候不爱说话,做自己的事,平常有什么爱好呢,还是在画画儿?

王广义:小时候就是画画儿,小时候对画画儿还挺入迷的,画速写、画风景。

当知青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记者:后来您从少年宫出来,在初中、高中都在不间断的学习绘画?

王广义:对,后来高中毕业就下乡了,下乡当知青。当时我是下乡到黑龙江一个很远的农村,是在肇州,离大庆很近,在肇州那个地方,我印象很深,叫肇州县永乐公社泰丰大队,在那插队。当时插队的时候因为也没有时间画别的,那个时候可能画风景对我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当知青的时候休息的时候会画风景,本身在农村嘛,风景感觉很好。

记者:知青这一段经历对你影响还是很重要的?

王广义:是的,很重要。

记者:能给我们聊一聊当知青时候的一些趣事吗?

王广义:趣事到是没什么趣事,当知青在当时那个环境里确实感觉很苦的,干活很累,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倒是一个挺美好的回忆,早晨真是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就下地干农活,干一段时间会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我可能会画一些速写、画一些风景的草图,这个印象很深。当然我从一个小孩成长,包括抽烟、喝酒这些事都是在当知青的时候学会的,所以说那个成长挺重要的。

当知青的时候,因为知青大家都在一起,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当时下乡有几个定义,一个是到兵团,一个是到青年点,我是在青年点,青年点是以大队为单位,在一个大队里面盖一个房子,一个房子里面各地来的知青都住在那里,干活分到各个生产队去干活。当时大家在一起也很难说有什么特别好的,但是小孩嘛,都挺好,一起干活,想画谁就画他的速写什么的。

记者:在当知青的时候,平时画画会受到什么限制吗?可以自己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吗?

王广义:那可以,是你自己的事儿。

记者:因为我之前采访过一些艺术家,他们在知青的时候画画,会受到一些管制,不让画画,他们都是偷着画?

王广义:我估计那可能是特定的单位,建设兵团这样的。我们待得青年点没事儿,你自己休息的时间想画什么没人管,旁边都是农民嘛,农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事。

记者:您觉得知青这一段经历,给您今后的艺术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

王广义:很难说给我的艺术带来了什么,但是对人生我倒觉得收益还是挺大的,对苦难有感受,对这种弱肉强食这个词有体会,我觉得这个对我是影响很大的,对艺术怎么样,这个倒很难说的。

唯一的梦想:考上美术学院

记者:您是当了几年知青,后来当完知青考的大学吗?

王广义:不是,我当了三年知青,然后我父亲退休,退休之后我去接班,到铁路上当铁路工人,我是在铁路当铁路工人当了两年之后,才开始恢复高考,然后我就开始复习,准备高考,大概是这样。

记者:恢复高考以后,第一想法就去报考美术学院吗?

王广义:对。这个当时是我唯一的梦想吧,要考上美术学院,要做艺术这个事,但是考的挺不顺利,我考了,我记得我考了三年都没考上。

记者:真的?

王广义:嗯,我是第四年才考上。

画画不写实 考美院三年落榜

记者:当时是什么原因呢?

王广义:这个原因很复杂,现在想起来我考三年没考上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美术学院有一个特定的要求,要求你画东西很写实,这个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画的东西稍稍不是很写实,因为这个,这几年没录取,这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第四年运气算比较好,我考的学校现在叫中国美术学院,有一个老师比较欣赏我,这个老师现在已经不在了,已经去世十五六年了,这个老师对我太重要了,是这位老师的一个偶然行为,让我在第四年考进了美院。

伯乐的偶热行为圆了美院梦

记者:他算是发现您的一个伯乐?

王广义:现在想想,那个老先生还真是发现我的伯乐,他这个偶然的行为对我太重要了,因为如果第四年我再没考上的话,可能就不行了,因为年龄也过了,精神也崩溃了,所以那年是挺重要的。

我当时考进来以后,上学之后才知道这个事,我们系里的老师聊天说起来,他说王广义你要感谢谁谁谁,因为他当时年龄很大了,并不在学校当老师,已经属于顾问的概念,因为大学里都有这种学术委员会,他属于学术委员会的人,但是学校里的一些系主任、院长都是他的学生辈的,一般考生成绩出来之后,最后会让这些老先生过来看一遍,他们可以来也可以不来,其实是一个形式,但是如果真来了,系主任、院长还都得好好陪着他们看,对评分有什么意见。当时这个老先生来看了以后,我现在想着可能是,可能我画的感觉和他年轻时画画儿的风格有点像,我想这是唯一的原因。因为他是留法的,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别的作品分数都挺高的,色彩、创作分数都挺高,但是素描分数不高,素描当时是65分,但是如果按照正常的这个分数,其实是很难考上的,都排在很后了。因为当时浙美院招生(现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全国招生只招10个人。那位老先生看了之后说“这个素描蛮好的,分数怎么打这么低?”,当时老师跟我学,说老先生您认为应该放在哪儿?他就往前比划,因为评分是按段嘛,85分到90分是一个段,这是非常高的段了,他就比划,放这儿了,给我放到85和90的分数段了。

对他是一个很偶然的行为,但是这个行为就决定了那年我就考上了,因为放在那以后我的分数就非常高了。这对我太重要了。

记者: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您要不进美院的话,您觉得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状态呢?

王广义:这个真很难说了,那真很难说,因为有时一个微小的原因,其实会改变人的一生。

七十年代的高考也很激烈

记者:你们那个年代高考竞争激烈吗?

王广义:那时候太激烈了,你们现在听起来是完全不可想象的,我就说我读书的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现在一个系一年招的学生是我们当时全学院招生的总数还要多。因为当时,美院是六个系,一个系就只招10名学生,全校一年就招60名学生,而现在一个系就招100多名学生,那完全不一样,我们当时考还是特别艰难的。

记者:美术学院一直以来都是延续苏派的这种教学大纲,已写实为主,您在进入美术学院以后,你的绘画风格会不会和其他同学的不一样?

王广义:有点不一样,但是中国美院和别的美院稍稍有点不同,因为中国美院留法的传统比较多。你说起来我想起来当时对我特别重要的那个老先生的名字叫朱金楼,朱先生,他本身就是留法的。这个对我当然有冲突,但冲突不是非常大,因为当时在全国这些美术学院当中,中国美院算教学上比较开放的,我上学第二年学校油画系就分三个工作室,你属于哪种风格的,学生自愿选择工作室,这个就给学生一个自由,感觉不一样,在这之后又过了好几年,其他的美术学院,中央美院别的美院才开始有工作室制度,所以中国美院是弄的比较早的,这个对学生还是特别有好处的。

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即使在今天谈起来,像中国的现代艺术、当代艺术的发展,浙美的毕业生,就是中国美院的毕业生占的比例是比较大的,因为这和他最初在学校的那种很多元性的教育我想是起了挺大作用的。

从大学老师变身为“独立艺术家”

记者:在大学毕业以后,您就直接去学校任教了吗?

王广义:对,我大学毕业之后是回到哈尔滨,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在那当了一年多的老师。然后就去珠海了,当时珠海特区成立一个画院,有人推荐我,然后我就去那里了,其实去到珠海之后对我的艺术生涯是非常重要的,开始真正以一个独立艺术家这种身份参与当代艺术的发展。

记者:从一个学院出来,以独立的艺术家的身份去做事。

王广义:对,这个对我是非常重要的。

记者:那时候做展览的您的作品,那个阶段是哪一系列的?

王广义:是后古典系列和凝固的北方基地系列。

《后古典系列》作品有着重要意义

记者:能跟我们聊一聊这一系列作品的创作背景吗?

王广义:我刚毕业回到哈尔滨之后,当时一些朋友,从各个美院回来的,我们在哈尔滨成立一个团队叫“北方艺术群体”,那个阶段我们对艺术有一个文化的想象,我们认为北方文化具有崇高感,现在想起来觉得这是年轻人对文化的一种假象,但是在那种假象的状态下,确实创作了一些现在看起来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作品,我凝固的北方基地就是在那种状态下创作的,当我离开哈尔滨去珠海之后,因为自然环境完全变了,从北方一下到南方了,所有的东西都改变了,那个阶段应该说我对艺术也有一个重新的思考,我就发现,我的感觉是艺术可能不仅仅和你的生活环境、自然景观,有关系,但是不是必然的,我想艺术可能和人类已有的文化是构成一种关联的,我是在那样一种状态下创作了后古典系列。

现在包括一些批评家说起来,我的后古典系列对我是非常重要的一组作品,大概是这样。

记者:这种重要性现在回顾起来,您觉得它在您艺术的过程当中是如何体现的?

王广义:我觉得它的重要性就是让我把艺术这个命题纳入到已有的文明当中来考虑,我觉得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从事所谓当代艺术创作的艺术家而言,因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艺术不是一个孤立的,不是一个单纯的审美意义上的一个事情,它和已有的文化史的事实构成一个关系,这个是最重要的。

王广义特有的符号 《大批判》系列作品

记者:大家提到王广义,肯定会想到您的大批判系列的作品,这也是让很多人,包括媒体熟知的这样一些作品,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一系列的大批判的作品吗?

王广义:大批判确实,几乎成为我的一个标志,一说都说到这个事情,毫无疑问大批判在我的艺术创作上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大批判最初创作的时间应该是在1990年,大家都知道在1989年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展览,在中国美术馆,中国现代艺术大展,那个展览对我是非常重要的,我在那个展览上展出了对我而言带有转折性的一个作品,毛泽东AO这个作品,应该说我的成长背景,受教育的背景确实是和毛泽东相关,即使在今天确实这个印象也太深了,我觉得毛泽东已经是被偶像化了,在创作它的时候,我想将被人们偶像化的人物,我把他通过艺术的方式还原成普通人,这是我创作毛泽东的一个最初的想法。

我创作完毛泽东之后,接下来中间有几个过渡性的作品,然后就是开始创作大批判系列,因为大批判系列在我看来,我主要想表达的实际上是一种,我们简单称之为可以说文化之间的冲突,因为在中国整个的文化情境之中,我们或者把它称之为,说洗脑这个词有一些刺激,但是这个词我们中性的来看它,确实是宣传画是洗脑的一个最通俗,最有效的一个方式,通过它会让你改变很多东西,所以说我选择了文革当中的黑板报和宣传画的一些基本图形,我觉得这是一个乌托邦式的洗脑的最直接的样子,它对我构成很大的影响。

在作品中同时有西方这些商品的LOGO、标志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它是一个西方拜物教的一个洗脑的方式,其实我们在不持立场的来看,拜物教的洗脑方式是通过商品的LOGO设计,而乌托邦式的洗脑方式是通过宣传画,本质上它俩很相似,我们不评价它别的东西,就中立的来看这两个事情,我把它称之为,我曾经玩笑式的把它称之为这是人类仅存的洗脑方式,作为艺术家我想以中立的态度呈现这两种东西,其实我大批判最本质的是这个东西。

当然在别人看的时候,现在无论你问艺术界的人或者艺术界以外的人如何看待大批判,一定会有不同的说法,有这样说有那样说的,我觉得这些倒都没问题,因为艺术也应当为人们提供一个多种阐释的可能性,或者误读的可能性,这也是艺术所应当具有的一种魅力,但是我的本意表达的是没有立场的来呈现这两个东西。

记者:自己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把这两者的东西结合起来展现给观众。

王广义:对,是这样。

偶然因素激活特有符号 成名作《大批判》系列形成

记者:大批判这一系列的作品里面,中国和国外的东西都汇集在一块,当时这种又有国外产品的一些LOGO,又有中国的一些人物形象,最初您是怎么想把他们给结合到一块的?

王广义:其实最初,艺术家在创作一件作品的时候,最初都是由一个很偶然的因素激活的,我不知道别的艺术家,对我而言很难做到在这之前我就全部想好了,我觉得这几乎做不到,我最初想的是,首先文革期间的一些宣传图画的一些样式,很粗糙,很直接,我觉得非常有意思,我不知道怎样,以哪一种方式来呈现它,其实我创作第一篇大批判的时候,是我找到了一个大批判报头资料,我选了一个自己觉得很有意思的造型,我把它通过打格放大的方式画到一张画布上,我印象非常深,1米×1米的画布上,我把它画好之后放在那里,但是我要找到一个东西,现在已经完全无所谓了,当时像可口可乐、万宝路这些东西还是挺新鲜的,这倒是一个很不经意的,我觉得喝过的可口可乐放在墙角上,我画好的大批判报头那个图也是放在旁边,我偶然发现,后来突然觉得它俩放在一起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但是当时并没有想得很多,我只是觉得这两个能放在一起,有一种特别奇怪的冲突感,但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所以就把这个,其实是偶然的,我就把它画在画布上了,我就觉得很有意思,然后就展开这种工作,然后也就有了刚才我的那一番描述,就是那样一种文化意义上的,或者这种意义上的描述。

记者:偶然的一种机会下,让两种文化结合在一起。

王广义:对,其实艺术家创作基本上大多是这种,最初是偶然的,后期的这种描述更丰富了那个偶然中包含的必然性,我想应该是这个东西。

记者:我们看您的作品,不光是从绘画上,装置、雕塑都有在做,虽然都是艺术,但是肯定每个都是有区别的,这几个类型作品在理念上如何转换?

王广义:这里最核心的东西就是艺术家都有尝试各种方式的这样一种愿望,这是一个最核心的,接下来就是,有些想法可能用装置的方式来呈现更好,我觉得应当是这样一种关系。

记者:我在互联网上也会看到很多文章,包括一些报道里面给您贴了很多标签“四大天王”、“中国波谱艺术之父”“特别有力量的艺术家”很有乌托邦的感觉,您觉得自己是一位什么样的艺术家。

王广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这么说,有点复杂吧,可能这个词大概更准确,因为复杂这个词没有褒贬的含义,就是一个状态的描述,我觉得可能是这样,我很难说确定我是什么样的,我确实很难说。

面对火爆的亿元市场,艺术家更应该做好自己

记者:我们都知道艺术家其实最主要的经历和他的职能是艺术创作,更多的注意力也是在艺术创作上,但这个艺术市场往往又是让大众熟知和评判他的一个,就像一个成绩榜一样的东西,今年拍卖市场上亿元的艺术作品屡屡出现,您是怎么看待这个事情的?

王广义:我对这个事情不懂,我真的不懂,也许艺术家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我觉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艺术家就是关心自己的问题,创作自己有兴趣的东西,我觉得这可能是最重要的。

记者:就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不应该受到外界这些因素影响到他?

王广义:应当是这样吧,艺术家还是做好自己,我觉得做好自己就是你自己自身的东西,有些事情关心其实也没用的。

记者:今年我们看您还做了一个回顾展,能跟我们聊一下今年的回顾展吗?

王广义:现在说应该是去年做的了,去年在今日美术馆,对我而言今日美术馆做的回顾展,那当然对我是非常重要的,我不能说对艺术界如何,我只能说对我的艺术生涯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一个艺术家从事艺术这么多年,回顾自己所走过的道路,或者说是回顾自己思想的历程,其实是非常重要的,要不自己为艺术投入三十多年,自己要清楚,我的回顾展策划人是黄专,他通过艺术史的方式来梳理我整个的创作历程,让我自己也很清楚的能够看到自己走过来的一步一步,我觉得这个还是非常重要的。

记者:我们看到您九十年代,包括2000年之后您的一些作品出了很多的作品,而且也让很多大众熟知,近几年您的作品和以前相比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变化,您主要关注的哪些理念?

王广义:我最近几年创作一个总的题目叫新宗教系列,和以前也不能说不一样,从这种,我自己看来它还是一个发展的过程,只是说我在这个阶段,对艺术中所应当具有的那样一种不可知的东西更有兴趣,就是不可知,神秘、不确定,我觉得这几个词是我这几年创作的关键词,我现在的艺术应该和这些词相关。

2015年将西班牙当代美术馆要做一个回顾展

记者:接下来做完这三十年的一个回顾展,不管是给自己还是给大家的一个总结,有了这种总结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一些起点,接下来还会有新的一些打算吗?

王广义:接下来那就是,现在已经算,也是刚刚确定下来,2015年我在西班牙当代美术馆要做一个回顾展,这个对我同样非常重要,因为这个展览同时要在欧美大概有四家美术馆巡回,现在正在做这个准备,对我而言很重要的,同时中国的一个批评家黄专写了一本关于我艺术的书,今年年底就出版了,这个书先出的英文版,意大利文版,年底要出中文版,这本书对我很重要,因为黄专从艺术史的角度完整的阐释我艺术中所具有的意义或者是思想。

记者:很多人,不管是以前的还有现在的一些艺术青年,一提到您的名字还是非常崇拜的,您最后能给我们一些艺术青年给一些寄语吗?

王广义:给倒没问题,但我觉得其实艺术青年可能也会挺烦的,因为我知道我在年轻的时候听一些前辈说的寄语,其实我并不愿意听,但如果说的话,我觉得年轻艺术家可能是不要太关心很眼前的事情,如果只想做艺术家,耐得住寂寞很重要,这个是很真实的,耐得住寂寞,因为有时人会被各种东西诱惑,年龄大的时候诱惑,因为你相对来讲会有判断性,但是年轻人被诱惑的话可能挺危险的。

【编辑:谈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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