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美术学院南山路校区
座落在杭州西湖边的保时捷和奔驰专卖店之间的中国美术学院上周迎来了建校85周年纪念。为了铭记这个时刻,记者探访了国美的南山路校区。
这所声名显赫的学府由蔡元培和林风眠在1928年创办,当时名叫“国立艺术院”。它的历史要比1950年创办的另一所中国精英艺术大学中央美术学院更悠久。
国美现任院长许江的向日葵作品目前正在中国最大的艺术博物馆——上海的中华艺术宫——显赫地展出着。
中国当代艺术的许多大人物都出自这座学校。中国录像艺术的两位先驱张培力和杨福东在这里学习绘画的经历令人好奇。现任央美副院长的徐冰在这里的版画系学习,而永远不知疲倦的艺术家兼策展人邱志杰自2003年起一直在这里的总体艺术工作室任教。
近年国美培养出的艺术家包括画家(夫妇)袁远和王之博以及新媒体艺术/说唱恶搞团体“双飞”。
获得了普利茨克奖的建筑师王澍也毕业于国美,壮观的象山校区就是由他负责设计。而灰砖建筑、鱼池、草坪组成的南山路主校区,也是一个养眼的所在。
国美拥有国画、书法、油画、版画、雕塑和跨媒体专业的学士、硕士和博士授予权。其中版画和跨媒体系有着极高的声望。
制版印刷被认为是起源于中国的,最早可以追溯到作于公元868年的《金刚经》雕版。五彩缤纷的木刻年画后来成为中国民间一项重要传统,产生了不计其数的作品,直到20世纪初才被平版印刷等西方工艺所取代。
作家鲁迅在从日本回国后掀起了木刻版画的复兴,将这种艺术形式推广到更广阔的大众中去。而这种技术日后也成为共产主义艺术的一个主要手段。
尽管在中国有如此悠久的历史,国美版画系主任孔国桥还是强调“我们不应该去重复古代的艺术。我们应该在这种媒材中探索新的可能性。”
这是一个挑战,用他的同事、紫竹斋工作室的王超的话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后印刷”的世界。
尽管如此,像徐冰这样的艺术家还是在自己对语言的思考中展现了当代版画的表现力。他的名作“天书”(1987–1991)由超过4000个无意义的字组成,全部由他自己发明并亲手雕刻,成为对文字美感和语义局限的一种述评。
今天的国美版画系每年只招收40名本科学生,15–20名硕士研究生,1–2名博士研究生。系里有一部分空间位于一个防空洞内。在我们拜访时,经过第一年相对宽泛的艺术学习的二年级学生正在雕刻着木头,实验着各种不同的机理。
我们还拜访了张培力领导、张辽源和吴珏辉两位教授任教的具体媒介工作室。工作室是跨媒体学院的一部分,配备着iMac、摄像机、话筒等精良设备。同时也要求学生要熟悉廉价的软件和硬件。他们不会写代码或从事复杂的电子工程项目,但他们使用图形软件(vvvv, the Xbox kinect, Mind+)和即插即用的 Arduino 来实现他们的计划。
在一个小剧场里,吴珏辉通过投影介绍了自己的作品中干(技术)湿(人)媒体的联系。他介绍的作品包括《手势》(2008),用机械手来模仿我们在设备上做的动作——但是是一种主仆关系的倒转。其中包括人在玩“切水果”时的那种狂躁动作——在吴珏辉看来,这种动作让我们显得像个“傻逼”。
他还创作了一个名为《USB 器官》(2009)的作品,使用者戴上一个头盔,只有在接驳 USB 话筒和摄像头后才能恢复听和看。“我们现在越来越依赖电子设备,”他说。“智能手机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你感觉自己像个 USB 集线器。觉得接口永远不够。”
“我喜欢看到女孩戴这个头盔。我觉得这样看上去酷多了,因为体形和比例的关系,”他说。
在吴珏辉看来,干湿媒体的关系让我们对外界依然保持着欲望。
“穿戴起来挺困难的,因为传感器一开始是实时开始工作的,但很快开始延迟。你接收到的信息是五秒之前的。等你意识到有人说你是个傻逼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远了。”
国美的三个主要校园目前生活着约9000名学生,其中800人是研究生。700名教师中包括110名教授和196名副教授。
外国学生通常需要学习一年的中文,通过考试后才能开始艺术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