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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忻海洲:遭遇真实界

来源:《投资与理财》 作者:罗忠学 2013-10-12

忻海洲作品

尽管这次名为《遭遇真实界:忻海洲》的个展闭幕已久,但是对于一个具有深远影响力的艺术家来说,他的这次个展直到今天还在引发业内的讨论。真实界,是法国心理学家拉康的精神分析学概念。真实界不是指现实生活或现实领域,而是指现实和幻象的交叉地带。忻海洲最近探索的领域正是真实界,把焦点集中在现实生活和表演生活的重叠区。也许,我们看过他的作品,就会对“真实界”以及忻海洲有更深的了解。

印象篇

画不尽如其人

自古以来,都说“文如其人”、“画如其人”, 初看忻海洲作品我以为他会是一个潮到爆的大叔,而我在他的工作室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穿着裤衩整理作品。要不是忻海洲那双对于男人来说很少见的独特的大眼睛,我差点没有认出来他。第一次的相遇让我怎么也无法与他那不羁且充满年轻气息的作品联系到一块。

忻海洲做事严谨而认真,在我来之前,他已经将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一件件整齐的摆在墙边,方便我来观摩。而且,他把他的画册以及资料也准备好码在了沙发上。在他的工作室里,他更像一个深入研究学术的老学究,自然随和却不修边幅。

很显然他对高科技的东西并不熟练,就连打开电脑的文件夹,他都不会后退或者返回上一步,甚至不会把窗口最小化。这让我们在观看以往作品图片的时候速度极其慢。忻海洲似乎不屑于日常琐事,他的爱人对他的评价是:“日常生活能力小于等于零”。但对待当下的现实世界与艺术的关系,忻海洲保持着艺术家特有的敏感,甚至是严谨有致的思考。

他爱人说:“每天给他三个馒头,他依然会过得很好,不让他思考不让他画画,他一天也过不下去”。

这是一个何其矛盾的忻海洲。

早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刚从四川美术学院毕业的忻海洲就在国际上有了很高学术成就,参加了诸多国际大展,被栗宪庭称为“新一代艺术家的代表”。但他为人单纯,不谙人际,假如换一个人在他的艺术高度上或许会在艺术市场上获得更多的利益。但如果这样,也许忻海洲不会创作出具有如今学术水准的艺术作品。

忻海洲和其他艺术家一样,工作室里也摆放着一套茶具,但是他似乎不怎么喝茶。他倒了两杯白水,把其中一杯放到我面前,说:咱们聊聊吧。

经历篇

从一盏灯笼开始的绘画历程

小时候的忻海洲和其他孩子一样,老师的一句话可能能决定孩子的一生。在忻海洲只有5岁还上幼儿园的时候,一次绘画课他画了一个灯笼,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被评为“最美丽的灯笼”。之后忻海洲不但得到了老师的青睐,还经常得到老师奖励的大包子,被同学们称为“小画家”。

忻海洲是独生子,在那个时代,独生子女还是很少的。父母又因为工作长期两地分居,这让儿时的忻海洲非常渴望拥有和别人一样热热闹闹的家庭。这或许是忻海洲性格腼腆的原因。他不熟悉怎么样与其他小朋友交往。但是自从被评为“小画家”之后,他一度成为小朋友们的焦点。这也让他对画画的兴趣越来越浓。

10岁的时候,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听说自己的儿子是个小画家,就给他买了一本湖北美院出的教材邮寄给他,以示激励。这是忻海洲拥有的第一本专业美术教材,他拿着这本画册爱不释手,经常拿来临摹。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忻海洲毛遂自荐加入了学校的美术组,学习素描、水彩,开始了系统的专业训练。美术也逐渐成了小忻海洲的核心——参加各种美术大展,领奖状、领奖杯、考美院附中,乃至最终考入四川美术学院。

附中的学习,和美院有所不同,从素描到水彩,从水墨到油画,无所不学,杂而有章,也让他得到了更为系统的训练。在附中的时候,忻海洲才真正的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自幼被称为“小画家”的忻海洲看到了比他水平更高的同学。也因于此,他更加努力的去画画,开始努力追赶。也正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忻海洲才被真正的打开艺术创作的“任督二脉”,找到了创作的真谛。

因为一次著名历史事件的影响,忻海洲这一届的毕业生的工作分配并不理想。他被分配到成都国营亚光电工总厂,在销售处做美工,这是一份与他所学所想比较有距离的清闲工作。在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里,寂寞的忻海洲任然继续他的创作之路。作品《秃童》也在这个时期被美国亚太博物馆收藏,并入选《不与塞尚玩牌及其它工作——中国前卫艺术展》。随后,忻海洲被调回四川美院任教,开始更加频繁的在国际上亮相,在艺术的事业上实现着各种丰收。这一切突如其来,又像是如约而至。

再后来的事,整个艺术界都是清楚的,忻海洲犹如候鸟般北京、重庆两地生活,教书和创作两相长。

从第一盏被老师表扬的灯笼,到美术学院的大学生;从工厂再回到美院任教,进而成为在国内外美术界拥有极高声誉的艺术家,忻海洲实至名归。

访谈篇

我从一开始画画,就有宿命感

记者:很多优秀的油画家是从版画系毕业的,我知道你也是毕业于川美版画系,您觉得原因是什么?

忻海洲:版画系教学是很综合的,主要是对材料的认识,包括会绘画语言的研究。在版画种类的训练中,会进入绘画语言不同类型的思考,也很容易进入平面构成研究,这让我很早就超越了画种界限来思考我的绘画。一种新的绘画,它是超越了版画、国画、传统油画,它应该是综合意味的布面绘画。这也许是读版画的一个意外收获。

记者:你在大学期间,受过哪些大师的影响?

忻海洲:像塞尚、蒙克、席勒、柯柯西卡、克利、凯尔希纳、蒙德里安杜布菲、德·库宁、埃塞尔等等很多西方现代主义艺术家我都很喜欢;另外,大学期间还有来至西方现代的音乐、文学、哲学、荒诞剧、中外艺术史等等多方面的影响。比如整个大学一年级,罗曼·罗兰的小说《约翰·克里斯朵夫》都激励着我;而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小说中对手的形象的描写启发了我的绘画中对手的处理。

记者:你以前的作品好像侧重于画70后的这一代人的日常生活?现在我看你作品中多了一些80后的面孔?

忻海洲:我觉得我的艺术应该贴近我最能把握的现场经验,即我的身体在社会中的遭遇。对我来说重要的是青年的形象,无论你们说的60后,70后,80后…都只是我艺术表达的借口。我认为“青年”这样年龄段的人身上,时代性和来自社会的信息体现得更强烈。细心的观众会发现我的绘画并非简单的人物肖像。我将具体生活当中人的形象和身体放置生命内部的深层体验,结合着心理学的、人类学的、社会学和艺术语言表达的综合思考来呈现,而不是简单意义的的展现。或许,我更多的是被自身的生活体验所困绕,对这种困境的解答是我通过画面要解决的事情。我的绘画在某种程度上是回答我自身命运提出的问题,我由我个人思考到“这一代”,思考时代和社会环境给我们的压力、希望和财富,“这一代”的遭遇是怎样的精神状态、身体状态。我想,我已经不再是描绘哪一代人,而是把他们抽象化了。

记者:为什么您作品的整个画面都弥漫着不安全感?

忻海洲:我从一开始画画,就有宿命感。对命运的不可捉摸性、不可知、以及一种迷茫的心态、伤感的基调、不安全的东西感兴趣。记者:您的作品都是大脑袋,好像是超近焦观看。您这种创作形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忻海洲:从我大学期间创作的作品中就有这种感觉,具体怎么来的并不好说,也说不清。但这种形式是一个绵延的整体,它是一个多层次开放性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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